云芷月對這家伙也是無奈,緩緩說道:“帝皇星出現也并不代表真的有新皇現世,或許是幼帝執政在即,出現了異象。亦或者太后……”
女人抿了抿粉唇,轉而說道,“還有另外兩種可能,一是當年那位太子覺醒了。二是,有絕世天才出生,才產生了異象。”
絕世天才出生?
陳牧恍然明白過來:“怪不得最近冥衛在調查京城嬰兒出生的戶口,原來是這個原因。”
帝皇星出現,對當權者來說終歸是一個不好的現象。
若被有心人利用,恐怕真的會天下大亂。
所以必須從根源上杜絕。
但陳牧卻起了其他心思:“如果玄學是真的,有新的帝位出世,那就是未來真正大佬啊。要不我嘗試著找一下,若是能找到,抱他的大腿也不錯啊。”
云芷月翻著白眼:“你這剛來京城沒幾天就打算當亂臣賊子啊。”
“胡說什么,我是光明使者。”
陳牧大言不慚。
云芷月搖了搖頭,也懶得說教什么了,纖細的玉指掰住酒壇邊沿,準備喝酒。
然而酒壇剛舉起來,忽然劇烈咳嗽起來,白皙的臉上涌起一陣不正常的血色,眉宇間凝出些許痛苦之態。
陳牧嚇了一跳,關切道:“你沒事吧。”
云芷月擺了擺手,努力壓住眩暈感,苦笑道:“我現在真的是一個廢物啊,總以為自己跟以前一樣厲害,早知道就……”
女人想了想,終究還是將那句話咽了回去。
若當初不廢功力,自己現在恐怕都開始跟那個密宗圣子同修了,更別說遇到陳牧這混蛋了。
這世上哪有魚和熊掌兼得的,有得必有失。
“你真沒事?”
陳牧緊張的看著女人。
感受到男人發自內心的關切,云芷月柔柔一笑,眸子里似是搗碎了星光映照的河水。
她將酒壇抱在懷里,螓首有些疲憊靠在陳牧肩膀上。
風吹動她裙裳的下擺,仿佛是拂動的草絮。
陳牧一愣,下意識要伸手摟住女人的香肩,卻聽女人說道:“別,你要是摟著我,性質就變了。”
性質……
陳牧不明所以。
猶豫了數秒,終究還是將手臂收了回來。
云芷月望著天邊隱約浮現的幾顆星光,沉默良久后,回憶起了一件往事:
“記得我進入陰陽宗兩年,那時候我還只是一個外門弟子,有次我下山去采購物品,在街上遇到了一個算命的先生,于是我便算了一卦。”
陳牧笑道:“你一個陰陽宗的也信算命的啊。”
云芷月也笑了:“我也不知道當時在想什么,便算了一下我未來的命運,結果你猜怎么著?”
“肯定是富貴美滿什么的。”陳牧說道。
“差不多……”
女人的聲音很清很淺,像是林外小溪里澹澹而過的水聲,帶著幾分幽然,“他說,我未來會做王妃。”
“哧——”
陳牧意識到自己犯了極大的錯誤,連忙說道,“我打了個噴嚏。”
云芷月有些不愉的皺了皺瓊鼻,自嘲道:“你也覺得可笑是吧,有哪個皇帝會瞎了眼,看上我這么普通、長得一點都不漂亮的丫頭。”
“呃,那接下來呢。”陳牧趕緊轉移話題。
“我打斷了那算命道人的腿。”女人輕描淡寫道。
“干得漂亮!”
陳牧伸出大拇指,“這種江湖騙子就應該往死里揍。”
云芷月嘆了口氣:“不過后來我就后悔了,人家也是混碗飯吃,沒必要如此。便去找他道歉,可算命攤子上沒人了……”
“芷月就是這么心底善良。”陳牧贊嘆。
“等了一整天他都沒出現,我一氣之下把算命攤子給燒了。”
“……”
陳牧輕咳了一聲,夸贊道,“可見芷月乃是性情中人。”
女人幽幽道:“后來我又等了幾天,那算命先生一直沒出現過。然后……我莫名其妙的被選進了內門,便很少有機會再下山了。”
“要不我給你算算,我會看手相。”
陳牧自告奮勇。
云芷月閉上眼睛,似乎疲憊有些加重,喃喃道:“你該不會又騙我,說我會成為王妃吧。”
“呸!”
這話陳牧不愛聽了,“我把話撩在這里,你絕不可能成為王妃的,要是哪天你成為了王妃,我當場直播剁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