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和男仆連忙離開了大廳。
洪大郎取出兩籠包子,躬身卑微道:“二夫人,您要的包子草民帶來了。”
“放那兒吧。”
二夫人怒氣未消,示意對方放在桌子上。
隨后她對貼身侍女冷冷道:“去把那不要臉的賤貨趕出去,還有她那個情郎,全部趕出去!”
“是。”
侍女點了點頭,離開了大廳。
二夫人冷著臉坐在椅子上,盯著洪大郎:“不是讓你隔三天送一次嗎?這都五天了,怎么才來?”
洪大郎連忙跪在地上:“夫人恕罪,草民家中出了些事,所以……”
“哼,我看你是不想送了。”
二夫人隨手拿起一只包子咬了一口,忽然砸在洪大郎的臉上:“今兒個這包子怎么這么難吃!”
洪大郎惶恐不安:“要不草民重新去做一籠,再拿過來。”
“不用了。”
看著貼身侍女將外面的院門關上,二夫人唇角忽然露出一抹魅惑笑容,走到洪大郎面前,手指一點一點的順著對方的胸膛摸過去:
“只要你能喂飽我就行了。”
“夫人。”
洪大郎不敢動彈。
二夫人緩緩解開他的衣服,眼眸迷離:“如不是那次意外,我還真沒想到你這矮矬子,竟有那么兇猛。”
……
光線有些偏暗的房間內。
伴隨著針扎似的頭疼,孟言卿緩緩睜開眼睛。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極為肥胖的大臉,正笑瞇瞇的打量著她,嚇得女人連忙縮在床榻角落。
“妹妹,是我啊。”
身子粗獷寬胖的男人,腳下像似拖著千斤重物般,努力擠出和善的笑容,“你不認得我了,我是你大哥啊。”
這身穿華服的胖男子,正是現任的平陽王爺季翀。
孟言卿雪靨一片蒼白,嬌軀顫抖的厲害。
她惶恐的看著陌生的屋子,總感覺這屋子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空氣中帶著一股陳舊腐味。
這種腐味讓她惡心的想吐,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這是你和伯母以前居住的屋子。”
說話的是坐在椅子上的二爺季寇,目光溫柔的看著她,“自從伯母走后,這屋子便空了下來,后來我又讓下人重新收拾了一下。”
娘親……
孟言卿茫然四顧,腦海中零碎的記憶若隱若現。
二十多年了。
小時候的記憶早就隨著時間埋在了塵土里,隱隱記起來的,反而是那些噩夢般的場景。
“妹妹,你真不記得大哥我了?”
胖王爺傷心道。
孟言卿看著他幾乎已經分辨不出五官的臉,很難與小時候那張清秀的臉聯想在一起。
只是每當她想起埋藏在陰暗里的那些記憶,如有無數針尖潸刺。
那血淋淋的場景……
大哥裂開沾著血的嘴唇,沖著她笑著……
二哥躲在角落啃著肉,發出滲人的摩擦聲……
父親冰冷宛若死人般的眼神直勾勾的盯著她……
那些記憶她想忘,卻忘不掉。
娘親說得對,這是一個會吃人的深宅大院,所以她才抱著寧愿犧牲自己的勇氣,帶她離開了這里。
可現在……她怎么又回來了?
不!
她沒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