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上的字體仿佛漂浮起來了一般,在陳牧眼前緩緩游動,又與另一張紙上的信息結合在一起。
慢慢的,無數紙張自行飛起來,環繞著陳牧旋轉。
一條條線索歸類浮現,一件件信息躍然于眼前,如過濾的代碼挖掘出更隱藏的秘密。
也不知過了多久,如雕塑般一動一動的陳牧終于長舒了一口氣。
“雖然還有幾點疑團,但目前基本足夠了。”
陳牧將墻壁上的紙張全部撕下來,走出小院。
院外,黑菱正在和張阿偉爭執著什么,臉色鐵青一片。
而張阿偉雖然面色蒼白,腿肚子發抖,但依舊守在門前寸步不讓,腦門上的細汗如瀑直流。
把冥衛小頭領攔在門外,真是難為小阿偉了。
看到陳牧出來,黑菱臉色稍緩,壓著火氣客氣問道:“陳捕頭,時間快到了,而且王府那邊似乎有點不對勁,如果現在再不圍捕,恐怕會出狀況。”
“放心吧,案子已經破了,王府的秘密我也基本知道了。”
“什么秘密?”
黑菱眼眸一亮,連忙詢問。
“暫時還不能告訴你。”陳牧賣了個關子。
黑菱氣急,又不敢對陳牧發火,沉聲問道:“那平陽王府現在可以圍捕了嗎?”
“先等等。”
陳牧將阿偉招過來,附在他耳旁輕說了幾句。
“班頭,這不合適吧。”
張阿偉苦著臉。
見陳牧冷冷瞪著他,只好點了點頭:“行,我知道了。”
陳牧臉上露出笑容,對黑菱說道:“我們兵分兩路,你和我這位屬下去圍捕平陽王府,但什么時候圍捕,得聽他的。我和你們的朱雀使大人去另一個地方,守株待兔。”
說著,陳牧遞給了對方一張紙條:
“讓朱雀使去這個地方見我,最好多帶點高手。”
黑菱低頭看著紙條上的地址,深深看了眼陳牧,低聲說了句‘知道了’,便轉身離去。
疾走幾步后,見張阿偉跟在后面離她一大段距離,頓時柳眉一豎,喝道:“能不能走快點,像個小娘們似的,難道要我背你不成!?”
張阿偉嚇了一跳,趕緊跟上,小聲嘀咕:“這婆娘真兇。”
……
夕陽西下,天空半明半暗。
天際的云霞猶如織錦鋪陳,聳入云端的樹木被氤氳成燃燒的火炬,令人目眩神迷。
當朱雀使趕來的時候,便看到陳牧坐在山頭上,雙目微闔。
身旁立著一柄鯊齒刀,寒光凜然。
冷風吹風,衣袂翻飛。
此刻的他仿佛將一切世俗的喧囂都隔于身外,榮枯隨緣,不染塵埃,一副深沉的高手模樣。
“你來了。”
感受到身后腳步聲靠近,陳牧緩緩睜開眼簾,如墨般的眸子迸發出精芒。
剎那間有一種世外高人的氣勢。
白纖羽嘴角抽了抽。
“你不該——”
“快點,時間緊迫,你究竟發現了什么秘密!”朱雀使冷聲問道。
陳牧干咳了兩聲,起身拱手恭敬道:
“大人,下官已經確信自己的判斷是對的,如果那時候冒然圍捕平陽王府,必然會讓他們逃脫,而現在……咱們可以玩一處守株待兔的好戲。”
“守株待兔?”
朱雀使眼眸劃過一道疑惑之色。
陳牧臉色露出燦爛笑容:“或者也可以說,螳螂捕蟬,黃……朱雀在后的好戲。”
“你到底在說什么?”白纖羽是真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