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平日里她的行為舉止以及說話的語氣,和許夫人完全一致,根本沒有一絲違和感。
“記得之前我一位下屬文明仁說過……”
陳牧雙手環抱于胸,淡淡道。“當狐妖化形后吃的第一個人,會變成她的模樣,同時也會繼承她的大部分記憶與情緒。
也就是說,狐妖是有許夫人的記憶與情緒的。
這也是為何,她的行為舉止從來沒發生過改變。
甚至于面對兒子死亡時的悲憤情緒,也看不出任何破綻。因為她能真的傷心,也能真的憤怒。”
陳牧回想起對方在馬車里,以及剛才面對棺材時的情緒爆發。
只能用兩個字來形容——影后。
這要是放在現代不拿個奧斯卡獎什么的,完全說不過去。
“大人!”
就在這時,文明仁出現了。
手里提著一個袋子。
打開后是白骨——之前陳牧幾人在野外找到的那堆白骨。
陳牧看著稍微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的許大人,說道:“這就是您夫人的尸骨,早在兩個月前她就死了。”
許大人張著嘴巴,全身像篩糠一樣顫抖。
他看向棺材旁的女人,眼眸里依舊殘留著不相信,或是是不敢接受這樣的現實。
“那我們接著說,您夫人是如何被殺的。”
陳牧深呼了口氣,拿出從法越寺摘取的許愿牌。
許愿牌就像是一個日記本。
記錄著每次來許愿后的文字心情。
陳牧道:“雖然你們出現了感情問題,但她心底依舊愛著你,所以經常去法越寺祈福許愿。
比如希望您健康,希望兒子能有出息等等。
然而直到你娶了胡圓兒之后,您夫人徹底心灰意冷,于是滿腔的期望化為了怨恨。”
陳牧拿起許愿牌,淡淡道:“甚至于她最后在許愿牌內寫下,希望讓胡圓兒消失,奪回你的愛。”
一般來說,許愿牌上寫這種東西是大忌。
如果不小心被其他人看到會引起麻煩。
但許夫人卻寫了。
可見她當時對胡圓兒是多么怨恨,估計每天晚上睡覺時都在詛咒。
許大人閉上眼睛,眼角隱現出淚花。
畢竟是多年夫妻,突然某一天得知對方竟然早就死了,那種對心靈的沖擊力是難以簡單平復的。
平日里的厭也罷、恨也罷……
一切都隨著這堆白骨煙消云散,余留的滿是遺憾與愧疚。
“狐妖便是利用了這一點,讓銀蓮將許夫人騙到了野外,然后活活給吃了。”
陳牧看著地上的白骨,說道。
“因為銀蓮和胡圓兒是同一家青樓的,而且有八卦傳聞,說銀蓮被燙傷是因為胡圓兒暗中使壞。
所以當銀蓮表露出自己的身份,告訴許夫人,可以幫她報復胡圓兒后,許夫人肯定會心動。
可惜她沒想到,自己最終走上了死路。
狐妖在占據許夫人的身體后,便通過許吳青與銀蓮幫她汲取男人陽魄與陽氣。
雖然許夫人年紀大,長相也尚可,但她畢竟是禮部右侍郎的夫人,讓她去勾引男人,很容易出事的。”
說到這里,陳牧不禁有些佩服自己。
當初第一次懷疑銀蓮是狐妖同伙后,便下了結論。
要么狐妖長得難看沒法勾引人。要么它的身份不允許它冒險,顯然放在許夫人身上很適合。
“大人,找到了!”
隨著一道響亮的聲音,齊得龍與齊東強兩兄弟從許府后院奔來,手中也提著一個袋子。
當眾打開后,竟是一些啃食過的血肉。
周圍一些人嚇得驚叫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