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調始終是最重要的。
如果不能讓兩人的情調交織到最溫柔最纏綿的時刻,單純的床上運動也就沒什么樂趣可言了。
……
平整如鏡的湖面,泛著一抹淡淡云煙,波光瀲滟,美景如畫。
微風吹過,水面泛起陣陣細碎的漣漪。
小船在湖面上輕輕地飄蕩。
兩人手牽著手,猶如情侶一般,體會著這難得的平靜。
走累了,兩人便坐在石頭上,依靠在一起望著湖畔上的柔光,圈圈紋紋,仿佛兩人的心湖。
“真美呀。”
孟言卿唇角噙著淡淡的笑容。
享受著清風拂動,陳牧輕聲說道:“其實我知道你心里還是有心結,而且之前的事情也堵在你的心里,一直找不到機會發泄,畢竟……”
“畢竟一個女人有多少個十年可以揮霍浪費。”
孟言卿抬起幼細的尾指,將吹散在臉上的秀發捋過,接過話頭,笑容里帶著一抹苦澀與釋然。
她轉身看著陳牧,柔聲道:“有時候我真的很恨自己,為什么每次選擇都是錯的。如果當時我不怎么貪圖富貴,也就不會嫁給陰冥王,也就不會被對方欺騙浪費十年光陰。
可有時候我又很慶幸,感覺我的選擇是對的,冥冥之中好像有人在引導我。
如果嫁給別人,也許……現在所有的一切都不會發生。
而我可能是個普通人家的妻子,相夫教子,也可能凄苦的過著苦日子,每日抱怨難過。”
晶瑩的淚花在女人眼角閃爍。
她緊緊握住陳牧的手,就像是在握住未來殘存不多的幸福,笑著說道:
“我總是那么的小心翼翼,我總是那么的膽小,期盼著得能到別人的認可,可倒頭來全都是笑話。
平陽王府的郡主又能如何?擁有皇室血脈又能如何?
我依然活在鑄就好的瓶子里,一直轉著圈圈,不敢打破壁障,生怕會割傷自己,也害怕被別人看了笑話。
直到如今我才明白,人這一輩子其實很短暫,一晃十年便過去了,你若始終想著去等,一直等,是永遠沒有機會等來幸福的。
上天不會刻意憐惜一個連爭取都不敢的可憐人。”
孟言卿用手背拭去眼角的淚水,吹來的風又將她的秀發打亂,遮在眼前飛舞閃動著。
她輕抿著胭脂潤過的唇瓣,仿佛在抿著一抹倔強。
“我也想通了,既然老天喜歡玩弄我的命運,又喜歡看我的笑話,那我就主動去活出最后的一點幸福。
別人罵就罵吧,他人誹謗就誹謗吧,我不在乎。
我不想戰戰兢兢的躲到我頭發花白的時候才后悔,后悔沒去為自己爭取過一點點的幸福。
人,終歸還是要為自己活一點的。”
孟言卿輕輕摟住了陳牧寬厚的身軀,將螓首輕輕靠在男人的心口,笑容里尤帶著淚水。
“我就這么不要臉,你們隨便罵,你們隨便討厭,罵我的人終究是會死去,討厭的人終究也會躺在棺材里。
人世間所有惡毒的咒語,終究只是一串串無意義的字符而已。
我呀,就喜歡這么不要臉的自己。”
聽著美婦徹底敞開心扉的言語和情緒,陳牧心情復雜。
先前所有想要跟對方上床而做的鋪墊,在此刻就像是諷刺的針,扎在他的心里,沁出了一滴血。
有人為幸福,有人為欲。有人為心,有人為身。
幸福是一種**。
而心,也終究埋在身體里。
明明想要得到的已經在懷里,可卻有一種想要推開的沖動。
就在陳牧心亂如麻時,他的嘴唇一涼。
卻是孟言卿踮起腳尖,主動奉上了紅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