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夫君委屈的模樣,白纖羽也不好再板著臉,柔聲說道:“夫君,以后不要再隨意拿無名道士的詩詞炫耀了,會惹來麻煩的。”
“可我——”
“你聽妾身說。”白纖羽握住他手。“文人最喜歡的就是捏造不存在的東西,上次無名道人的那首詩就被他們給利用了,你呀,別再卷入是非麻煩中,有時候筆桿子比所謂的刀劍更能傷人。”
陳牧嘆了口氣:“好的,好的,我懂了。”
他算是明白了。
當人的某些形象已經固定之后,哪怕說真話也沒人會去相信,除非徹底巔峰對方的認知。
這就好比有些讀者們說自己長得丑,可沒人相信,因為讀者本就是大帥比。
同理,作者也一樣。
“對了夫君。”白纖羽忽然轉移了話題:“夫君,聽說云姐姐要回陰陽宗去?”
“嗯,不過她說最快三四天就回來。”
陳牧點了點頭,喝著白粥。
本來是不打算讓那丫頭回去的,但對方苦苦哀求,再加上一些‘小犧牲’,陳牧也就勉強同意了。
如果不回來,他就直接找上陰陽宗去要人。
望著夫君故作淡定的模樣,白纖羽清澈的眼眸流露出一絲復雜與彷徨,手中小匙慢慢攪著魚粥。
沉默半響后,女人朱唇輕啟:“要不夫君就收了她吧。”
“噗——”
白粥噴出。
無巧不巧灑在了對面的青蘿身上。
一滴滴雪稠色的粥液順著少女晶瑩玉白的臉頰滴落,沾染在些許青絲上……極為狼狽。
“不好意思。”
陳牧連忙拿出手帕遞給呆懵的青蘿,然后對白纖羽說道:“娘子剛才說什么,我沒聽清楚。”
“姐夫!”
青蘿拍了下桌子,氣呼呼的瞪著陳牧。“你弄了我……我……一臉。”
陳牧壓根懶得理會她,目光牢牢盯著白纖羽:“娘子剛才說什么?讓我……收了芷月?”
“反正你們都到那種地步了,收不收無所謂。”
白纖羽低首默默喝著粥汁,語氣平淡如水。
陷阱!
絕對是陷阱!
陳牧直起胸膛沉聲道:“在我心里中只有娘子,這輩子娘子永遠是我的最愛,眾生皆苦,唯你是甜。”
“油嘴滑舌!”
白纖羽貝齒微露,嫣然一笑,心里甜絲絲的。
不過想起云芷月的身份,美眸頓時黯然,喃喃自語:“說起來,她和我一樣都身不由己,唉。”
用過早膳,陳牧剛出門,兩輛馬車忽然停在了院外。
一位是陛下身邊的傳旨太監榮公公。
而另一位是太后身邊的傳旨太監赫公公。
“陳大人接旨。”
“陳大人接旨。”
兩人異口同聲的說道。
陳牧傻了。
這兩大佬又在玩什么把戲。
身后的白纖羽娥眉細不可察的蹙了蹙,輕輕拉了下陳牧的衣袖:“夫君,接旨。”
兩位公公含笑等著,并不催促。
倒要看看陳牧會先接誰的旨。
撲通!
哪知道下一秒,陳牧突然毫無征兆的暈了過去,腦袋恰巧落在了娘子的胸脯上,被后者連忙扶住。
白纖羽唇角抽了抽,只好對發懵的兩位公公說道:
“想必是我家夫君昨夜因為公務太過勞累,這才昏了過去,勞煩兩位公公直接念吧。”
意思就是,你們自己選擇誰先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