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舵主是誰?”
陳牧冷聲問道。“我記得這份情報是送給南風舵的慕容舵主,當時那情報是真,只是南風堂里出現了叛徒。”
聽到陳牧這番回答,來人銳利刀鋒般的眼眸才柔和了一下。
現在的他已經確定對方是陳壇主了。
黑衣人抱拳道:“陳壇主,在下乃是南風舵驚雷壇壇主,姓高,久仰陳壇主大名,幸會。”
“原來是高壇主。”
陳牧依舊是很高冷的語氣。“時間緊急,我這邊也感覺不太安全,希望高壇主能抓進時間執行任務。”
高壇主輕輕點頭,拿出玉石朝著遠處揮了揮手。
很快,一行人疾步行來。
這些人全都穿著夜行衣,一共有十二個人,從身上散發出的氣息來看顯然是屬于高手。
有幾個人受了傷,被同伴攙扶。
而在他們之中,則是被鐵鏈縛住的嵇無命。
陳牧暗暗咂舌:“這些家伙可以啊,竟然真的把人給劫來了。”
按照正常程序來說,押送嵇無命的是冥衛高手,哪怕再怎么被偷襲也非普通高手能應付。
只能說天地會的人確實比想象中要厲害。
“走吧!”
陳牧并未多看嵇無命一眼,帶著他們朝一條偏僻的小路而去。
約莫一炷香的時間,眾人來到了一處極為荒僻的山丘處,陳牧打開隱藏在灌木草叢中的石門,里面是一座暗道。
準確說是一個洞。
高度不足一米,只能彎著腰前行。
這暗道是嵇大春曾經弄的,這次棄暗投明后也一并交待給了陳牧。
一行人彎著腰費力通過沉悶逼仄的暗道,出現在面前的是一處河畔,陳牧指著停靠在岸邊的船說道:
“上船,我來引路,大概半時辰后就會離開京城。”
“好。”
高壇主對身邊陳壇主的能力贊嘆不已。
幸好這次找了陳壇主配合,否則一行人還真不好離開京城。
在陳牧盡心的‘幫助’下,船只一路避開搜查的官兵和冥衛鷹犬,終于在半個時辰后離開了京城。
眾人緊繃著的情緒也松懈下來。
將船只銷毀后,高壇主抱拳感激道:“陳壇主,這次真的太感謝您了。”
“大家都是自己人,不必客氣。”
陳牧擺了擺手。“而且,我現在的身份也不太安全,能幫你們離開已經是盡了最大的努力。”
高壇主皺眉:“陳壇主現在遇到麻煩了?”
他并不知道陳壇主目前的偽裝身份,但能幫他們順利逃出京城,足以說明身份不低。
如果陳壇主遇到麻煩,對天地會也是一大損失。
陳牧嘆了口氣:“不知你們有沒有聽說過六扇門總捕‘陳牧’這位厲害人物。”
高壇主搖了搖頭:“沒聽說過。”
陳牧道:“……”
大哥,你這信息堵塞也太嚴重了吧,老子你都沒聽說過,你個憨批!
而且嵇無命就是老子抓的,你來救他,竟然都不知道我?
陳牧暗暗吐槽了幾句。
好在還是有人知道的,說話的是一個手臂受傷的黑衣人:“高壇主,嵇先生就是這位陳捕頭抓的,聽聞此人斷案能力不錯,之前的平陽王府一案也是他破的。”
“哦?”
高壇主眉頭一挑,看向陳壇主:“陳壇主,你難道被他盯上了?”
陳牧搖頭:“倒是沒有,不過前些日子的雙魚國一案我有些牽扯,就怕他會查出來。不管如何,今晚我是冒著極大風險幫你們的,以后若是聯系不到我,就別聯系了。”
高壇主想了想,沉聲道:“陳壇主,現在這種情況下,我認為還是老規矩,你跟我們一起走。”
并非他單純是擔心陳壇主,而是提前預防。
這是天地會一貫的作風。
當某位隱藏人物具有暴露的風險,便會回到組織,以免被抓住,從而泄露天地會的情報。
“可是……”
“陳壇主,你在天地會的身份不低,如果你真被抓住,你想過后果沒有。”
高壇主語氣極為嚴肅。
當年就有一位高層人員以賭博的心態繼續潛伏,結果被冥衛揪了出來,害天地會損失了不少弟兄。
所以往后但凡有些苗頭的,一定要預防。
這時,被鐵鏈束縛的嵇無命忽然開口問道:“高壇主,你之前說我妻女你已經接走了,她們人呢?”
“嵇先生放心,在下午時我們另一行人就計劃好帶走了您的夫人和女兒,你很快會見到她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