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封閉的城池此刻卻大開著,外面駐守著不少的官兵,濃重的血腥味不斷沖刺著鼻息間。
陳牧心下一沉,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
白纖羽幾女同樣變了臉色。
“都讓開!”
叫喝聲中,一身血跡的陸天穹騎著同樣被鮮血染紅的馬兒突然疾奔出城外。
看到回來的陳牧幾人后,陸天穹先是一喜,隨后臉上表情黯淡下來。
“陸將軍,這怎么回事?”
白纖羽急聲詢問。“城門怎么打開了,里面中蠱的百姓們呢?”
陸天穹下馬來到陳牧面前,無奈嘆息道:“你們來晚了,城內所有中蠱的百姓,共兩萬四千多人,已全部被斬殺殆盡。”
轟!
陳牧大腦一片空白。
他呆愣了好久才回過神來,一把揪住陸天穹的衣襟吼道:“你特么干什么吃的!不是讓你看著嗎?現在時間都還沒到,為什么全殺了!”
陳牧并不是一個心懷天下黎明的圣人。
他就是一個有著普通情感的普通人。
那么多百姓的性命掌握在他的手里,本來是可以救回來的,可現在一切卻都沒了。
這讓陳牧內心一時難以接受。
像有千萬利刃在心底宰割,渾身陣陣地發顫、發冷。
畢竟那些百姓本就是無辜的,被實驗的工具。
他們本就有著幸福普通的家庭,本應該享受著安寧,現在卻連生命都被無辜剝奪。
“計劃不如變化,我現在也是懵的。”
陸天穹滿臉苦澀,“不知怎么回事,城內中蠱之人沖破了城門,我們只能斬殺。”
此時,陳牧看到于丑丑幾人正好從城外出來。
陳牧一把推開陸天穹,沖到對方面前冷聲質問:“于大人,解藥我已經帶來了,你為什么把城內百姓全殺了!我說了兩天之內必拿到解藥,你為什么食言!!”
看著突兀出現的陳牧幾人,于丑丑有些詫異。
很快,回過神的他擺出一副很糾結無奈的表情:“陳大人啊,我也很為難,我也不希望讓城內的百姓們白白丟掉性命,可事情出現了變化。”
他指著破裂的城門說道:“那些暴民們竟然沖破了城門,你也知道,一旦他們出去會造成多大的危機,整個大炎王朝恐怕都會遭遇危險。
在這種情況下,我又能怎么辦?只能把這些危險扼殺。
要我說,你能早來半天或許形勢會不一樣,不過這也不怪你,畢竟陳大人您已經盡力了。”
于丑丑從以退為進,到撇干凈責任,最后反而大義凜然的指責起了陳牧,也是無恥。
白纖羽寒聲道:“于大人,東州有兩道城門防護,他們怎么可能沖出來。”
“我怎么知道呢?”
于丑丑雙手一攤,“可他們的的確確沖出來了,你可以去問陸將軍,你也可以去問你的手下黑檬大人,他們都可以作證。”
白纖羽攥緊了粉拳,卻不知該說什么。
于丑丑拱手惋惜道:“總之事情已經成這樣了,本官會做好東州城百姓的善后工作,到時候也希望朱雀大人能幫幫忙。”
說完,于丑丑便朝著旁邊的官道而去,消失了身影。
陳牧閉上眼睛,猶有一只長著尖利指爪的手在抓他的心,隱隱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