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愴的月光在塔樓上閃爍揮灑,如同樂曲中輕盈的撥弦格外迷離。
云芷月沐浴結束,換了件面料軟柔的衣裙,一邊等待陳牧的到來,一邊翻看手里的‘天闕陰陽訣’,預習今天該修煉的篇幅。
看著圖畫中那曖昧的修行姿態,云芷月臉頰燒的一片通紅。
即使已經修煉了好多天,依舊讓她很不習慣,心跳加速,無比的羞恥。
也就陳牧那貨喜歡這種東西!
女人暗啐了一口。
一陣清涼的風在房間內忽然拂動,云芷月秀眉一蹙,不動聲色的將秘笈收起來,美眸瞟向敞開的窗戶。
當看到只有少司命一人時,她怔了怔,譏諷道:“那家伙呢,該不會是體虛不敢來了吧。早讓他悠著點,偏不聽,哼哼。”
少司命如一朵紫羅蘭靜立著,眼神中流淌著幾分歉意。
云芷月欲要再嘲諷幾句,忽然意識到了不對勁,美眸死死盯著少女:“陳牧去哪兒?他該不會又去刺殺圣子了吧,是不是受傷了?”
見對方目光黯淡,云芷月起身走到少女面前:“他真的受傷了?嚴重不嚴重?我不是說了別讓他再去犯傻了嗎?為什么不聽!走,快帶我去看看!”
她拽起少司命的手臂,卻沒有拽動。
云芷月的心漸漸沉了下去,望著滿含歉意的少司命,聲音有些顫抖:“真的很嚴重?不會危及到生命吧。”
少司命拿出一枚玉簡,遞給了對方。
這玉簡是她記錄下陳牧進入生死門前的一些言語,里面就有陳牧視死慷慨的聲音。
云芷月將玉簡內容看完,紅潤的臉頰一點一點變得慘白,仿佛被抽離了血液,頓時感覺天昏地暗,眼前陣陣發黑。
“生……生死門……”
云芷月抬頭盯著少司命,不解道。“這是什么?你告訴我這是什么?啊?什么意思?”
她雙手抓住對方香肩,身子在發抖:“陳牧為什么要進去?他腦子有病是不是!”
望著眼前如木樁一般的少女,云芷月大吼道:“說啊!你又不是啞巴,你為什么不說話!是不是你讓陳牧進去的!!”
少司命低下螓首默然不語。
“你——”
云芷月揮起手臂,但最終又放了下來,搖著頭喃喃道:“陳牧不是普通人,他會沒事的,他一定會沒事的,我相信他。”
云芷月忽然抓住少司命的手,幾乎以哀求的方式用哭腔說道:
“帶我去書閣,求求你了,我從來沒求過你任何事,今天是第一次求你,我去生死門找他,我不相信他會死……”
少司命輕輕搖頭。
顯然如果冒然帶云芷月出去,必會驚動所有人,到時候陳牧哪怕有一線希望從生死門出來,也會遭到長老團審判。
她反握住云芷月的手,澄澈如寶石的杏眸里帶著些許安慰。
“你在這里安慰我有什么用!”
云芷月甩開她的手,紅著眼眶怒吼道。“你為什么不阻止他!你……你為什么不阻止!”
她一把將玉簡扔在地上:“你明明知道書閣內的任何密室都不可能隨便讓人進去,充滿了危險,你為什么還要眼睜睜看著他去冒險!你真以為他有九條命嗎?”
看著幾乎崩潰的師姐,少司命很難過。
她明白陳牧對于云芷月來說意味著什么,所以對于云芷月的責備并不辯解,也不生氣,內心深處更為歉意。
少司命將地上的玉簡撿起來,小心放在桌子上。
然后朝著云芷月比劃了個手勢。
意思是,她會想辦法進入生死門去找陳牧,但前提是會想辦法先救她出去。
云芷月動了動粉唇,濃而黑的睫毛底下流出了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