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道。
護衛始終低垂著頭不敢吭聲。
年輕的皇帝忽然‘呵’的笑了一聲,贊嘆道:“這陳牧真是了不起啊,乃我大炎重臣。”
他擺了擺手,淡淡道:“你先下去吧。”
“是。”
護衛悄然退出了書房。
嘭!
在護衛離開沒多久,一只拳頭重重的砸在案桌上,部分文書奏折紛紛掉落在地。
季珉閉上眼睛,努力深呼吸了一口氣,望著攥成一團的密函,又緩緩張開手掌,燈芒映得指尖蒼白微透,宛若薄紙。
“陳牧……陳牧……陳牧……”
低沉幽然的聲調一遍遍從皇帝的口中迸出,帶著一股咬牙切齒的厭惡與痛恨。
……
唯美、潔凈、奢華的內寢,瑞腦消金獸口中香煙氤氳,渲染著陣陣安寧。
只披著一件薄如蟬翼的輕紗的太后,斜靠在精美的長椅上,隨意翻看著陳牧給予的故事集,帶著幾分慵懶之美。
薄紗之下,一雙修長如白雪的長腿閃潤著光澤。
燈焰之下分外耀眼。
成熟美婦的體態風韻在她身上展現的淋漓盡致,既見高貴大方,不失嬌美嫵媚。
女人神情有些恍惚,似在想念某人。
旁邊案桌上堆積著的折子與密信還沒有拆開,包括今日下午送來的傳信。
“太后,陛下來了。”
女官輕柔的聲音將她從恍惚中拉扯出來。
陛下?
太后皺了皺好看的柳葉眉,疑惑自語:“這個時候了,他來做什么?”
太后也沒有多想什么,隨手將故事冊壓在床榻枕頭下,叫來侍女換了身衣服,來到了寢室外廳。
“兒臣拜見母后。”
皇帝恭敬行禮,滿臉歉意。“兒臣莽撞前來拜訪,驚擾了母后休息,還請母后恕罪。”
太后莞爾,示意對方坐在旁邊椅子上:“你我母子二人何必如此生分,陛下此番前來必然是有要緊公務之事想與哀家商議吧。”
皇帝季珉點了點頭,目光瞟了眼桌案上的密函信件問道:“母后有沒有看過陰陽宗最新的情報。”
太后一怔,搖了搖螓首:“哀家今日在處理其他事物,還沒來得及看,怎么了?”
她并沒有說謊,這幾天對陳牧想念的緊,很多密函情報都懶得去看。
季珉苦笑道:“陰陽宗最近很不太平,不止天君死亡,還死了幾位地位重要的長老。兒臣記得之前母后派遣陳牧去調查陰陽宗天君死亡一案……”
說到這里,季珉故意放慢了語調。
太后輕點玉首:“哀家是派遣了陳牧去陰陽宗,主要原因是他的女人……也就是那位大司命云芷月,被認為是殺害天君的兇手。”
“云芷月已經被釋放了,依舊還是大司命。”
“哦?看來陳牧已經破案了,或者與陰陽宗達成了協議。”
太后粉潤的唇角微微翹起一抹愉悅的小弧度。破案,意味著對方很快就會回京,這是好事。
可接下來皇帝的一句話,讓她暫時失去了基本的思考能力。
“陰陽宗有了新的天君,便是陳牧。”
季珉盯著太后美艷動人的臉龐,一字一頓道。
太后眨了眨眼睛:“你說什么?”
看著太后表現出的表情,季珉確信對方還不知曉這件事,幽幽開口:“陳牧成為了陰陽宗的天君大人。雖然不知道他是怎么當上的,但這是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