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了?”
陳牧露出一副很驚訝的表情,皺眉道。“之前于大人確實是來過陰陽宗,而且得知卑職是陰陽宗天君后,還當場對我進行祝賀,后來他就離開了啊,怎么會失蹤了呢?該不是……”
陳牧面色一變,小聲說道:“該不會是于大人喜歡上了某位女子,決定隱居了吧。”
看著陳牧作戲欠揍的模樣,季珉下意識握緊了雙拳。
如果不是昨晚母后對于陳牧的表態模糊不清,他真想立刻叫人把這家伙送入地牢。
季珉語氣淡漠:“于丑丑是天啟神衛的統領,對朕忠心耿耿,你說的那些不可能發生,唯一的解釋就是……他死了。”
“死了!?”
陳牧瞪大了眼睛,隨即怒氣沖沖的問道。“是誰有這么大的膽子,連于大人都敢殺!陛下你放心,卑職一定會追查到底,找到兇手!”
讓你去查?
恐怕再過五百年都查不出個頭緒。
季珉也懶得與陳牧打太極,直奔主題:“朕知道是你殺了于大人……”
“陛下,卑職冤枉啊!”
皇帝話還沒說完,陳牧便激動的跳了起來,唾沫渣子亂濺。“卑職與于大人無冤無仇的,為何要殺他?這簡直是污蔑,陛下萬不可輕信小人之言,冤枉卑職這個大好人吶。”
陳牧額頭青筋暴起,激動的模樣讓人覺得這家伙肯定是被冤枉的。
皇帝深呼了口氣,再次將打人的沖動壓下去,冷冷說道:“陳牧,朕不想跟你兜圈子,大家都是聰明人,何必裝傻充愣。朕現在只要你一句話,你這位天君,究竟會不會歸順于朝廷。”
“陛下是在難為卑職。”
陳牧苦笑連連。“卑職為朝廷屢屢立下功勞,如今陛下卻懷疑卑職有二心,卑職寒心啊。”
見陳牧又避重就輕的回應,皇帝眼里僅存的一點期待蕩然消失,只余冷漠。
他已經給過對方機會了,可惜這家伙沒有把握。
“行了,這話題就到此為止吧。”
季珉擺了擺手,也懶得繼續在陳牧身上投入無謂的期望,轉而說道:“你怎么看朱雀使去天命谷一事。”
陳牧眼眸一動,卻選擇了沉默。
季珉嘴角挑起一抹頗有深意的弧度:“當年天機老人測算說朱雀使是天命女,未來要嫁給皇帝。可如今卻嫁給了你,這顯然與天命不符。
所以只剩兩種情況,要么朱雀使并不是天命女。要么……你以后會成為皇帝。”
大殿的里空氣似乎再次被抽離了些許溫度,陳牧只覺自己靈臺被凜冽冬風拂過,置身于寒冷之中。
皇帝微微前傾身子,以審問壓迫性的口吻問道:“陳愛卿,你覺得是哪種情況?”
這是一個死神式的問話。
后者無論選擇回答哪一種,都會陷入大麻煩。尤其是第二個回答,是會殺頭的。
“算命的從來算不出自己能活多久。”
陳牧微微一笑。
皇帝一怔,盯了陳牧良久,才緩緩說道:“朱雀使體內的天命珠還在,便說明你們并未行夫妻之禮。但是從你們夫妻二人的感情來看,肯定也發生過一些親密之舉。
所以無論朱雀使是不是天命女,朕都不會讓她成為皇后。
當然,即便沒有你陳牧的出現,朕也不會承認她是天命女的事實,朕想要的女人……必須得學會在朕的掌心跳舞,你明白嗎?”
陳牧點了點頭:“卑職明白,也理解陛下。”
這是真心話。
皇帝需要一個被他完全掌控的女人,而朱雀使這個太后身邊的大紅人,顯然不可能被他接受。
“陳牧,朕沒興趣跟你搶女人,朕也不需要去搶。”
皇帝沉聲道。“但是朕會讓你明白,你所擁有的一切,朕都可以輕易收回。甚至于,你的命。”
這是打算公開撕破臉皮了嗎?
陳牧眼神漸冷。
正當他準備回應時,門外傳來太監細長尖銳的聲音:“太后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