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阿偉喜開笑顏,高興的嘴巴都快合不攏了。
陳牧拍著他的肩膀,內心感慨。
這小子天性純良,其實應該找一個有點河東獅吼且富有心計的女人才合適,至少可以幫忙照看家里家外。
不過那種女人又不見得會看上這個悶葫蘆。
何甜甜雖然在教坊司待過,但因為一直是丫鬟,身子倒也清白。
性格活潑的她與張阿偉成就姻緣,倒也不錯。
只是如果莫一天他帶著孟言卿幾女隱居遠處,到時候這小兩口恐怕難以應付復雜的現實局勢。
“想把你培養成一個大官,估計是不可能了,你這性格遲早玩死自己。”
陳牧淡淡道。“其實這樣挺好,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只要別當他們腳下的絆腳石,對他人構不成威脅,理論上就能安安穩穩的過日子。”
張阿偉不太明白對方的意思,只是一個勁的嗯嗯。
陳牧嘆了口氣,準備再說教兩句,卻驀然看到一個穿著黑衣斗篷的女人進入了茶館,獨自坐在角落的桌旁。
這身影莫名看著有幾分熟悉。
陳牧皺了皺眉,仔細一想,好像是前日晚上與阮先生聊天離開時,遇到的那個女人,皮膚很白。
當時因為少司命在身邊,并沒有去細看。
但對于美女有著天生敏銳的陳牧,怎么可能沒存儲一點印象。
“你先去忙吧,不用管我,我在這兒多待一會兒。”
陳牧對張阿偉說道。
“沒事,我陪你。”張阿偉露出憨厚的笑容。
陳牧眼睛一瞪:“滾!”
張阿偉面上笑容一僵,帶著莫名其妙的郁悶心情灰溜溜的離開了茶館。
陳牧坐了一會兒,便起身走到角落的木桌前,隨手扔下六扇門的總捕令牌:“姑娘,看你似乎不是本地人吧,最近有一個江洋女大盜在京城頻繁作案,所以特意盤問一下您,希望你別介意。”
女人似乎并沒有料到會有官府的人前來巡查,一雙漂亮的明眸染上幾分慌亂。
今日的她依舊戴著銀白色的面具,遮住半張臉頰。
嘴唇纖薄紅潤,精巧的下巴宛若玉雕。
但最為矚目還是白雪一般的肌膚,仿佛手一碰就會融化似的,教人不忍去觸摸。
“別緊張。”
陳牧坐在女人的對面,抬起茶壺微微傾斜,透明的水柱拉出一條美麗的弧度注入茶碗中,笑著說道。“你只需要告訴我,你是從什么地方來的,來這里做什么,叫什么名字,三圍……咳咳,即可。”
“我……我……”
女人一雙玉手緊攥著裙衫,因為緊張手背青筋泛起。“我還有事……對不起……”
剛準備起身,陳牧啪的一下將鯊齒大刀放在桌子上,然后端起倒滿水的茶杯遞到她面前:“應該不是大炎人吧,南疆還是北域?”
女人縮了縮嬌軀,看起來似乎是被嚇住了。
她小聲怯怯道:“我……我是北域那邊的,跟著父親來京城……我不是什么江洋女大盜,官爺,您認錯人了。”
“你父親呢?”
“……出去置辦貨物了,馬上就會來接我。”
“你叫什么名字。”
“白雨兒。”
“多大了。”陳牧繼續問道。
“……十七歲。”女人輕咬了咬櫻唇,聲音細若蚊鳴,嬌弱的模樣讓人忍不住生出一股保護欲。
“為什么我感覺你在演呢,是不是認識我。”
陳牧笑吟吟的問道。
女人連忙搖頭,避開對方灼灼的目光:“沒……沒有,我……我不認識你,今天第一次見面。”
“第一次啊,那就沒事了。”
陳牧點了點頭,也沒繼續盤問,“來,喝茶啊,總不能讓我一直端著去喂你吧。”
女人猶豫了一下,慢慢伸出手去接茶杯。
可下一秒,陳牧忽然手腕一翻,將茶杯里的水朝著女人的臉上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