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想來,這趙猿估計也是雨少欽用來犧牲的一枚棋子。
過了許久,太后漸漸平息了情緒。
她獨坐在鳳椅之上,戴著點綴有寶石的金色指甲套的雙手平整放于大腿上,保持著平日里朝堂上威嚴端莊的模樣。
遠遠望去,在金碧輝煌的映襯下宛若一副金貴的畫。
只是畫里的人卻顯得很孤獨。
“你說,哀家是不是讓步讓的太多了,讓他們覺得……哀家真的變成了婦人。”
太后面上一片漠然,原本森寒冷漠的銳利目光此時卻有些恍惚。
暗衛小影輕聲道:“人會變的。”
“是啊,人會變的。”
太后幽幽出聲,聲音輕的就像是飄然落在湖面上的羽毛。
良久,她忽然笑了起來,隱約帶著一抹少女般的俏皮,風姿儀態不失半點雍容,可微微勾起的細薄粉色櫻唇,那抹譏笑寒涼得讓人心顫。
她從桌案下翻出一本厚厚的陳舊冊子。
這本冊子記錄了很多官員暗地里隱藏著的罪名。
“有些人啊,一旦過的太安逸了,就會忘了當初頭上懸著一把刀,更忘了那柄刀是會死人的。”
大殿內氣氛滲著濃濃的肅殺,似乎有血腥味彌漫出來。
“小羽不在。”
暗衛小影猶豫了一下,輕聲開口。
太后淡淡道:“哀家身邊的刀又不是只有她一把,況且,小羽兒這把刀也開始不鋒利了。”
——
臨走之前,出于好奇心的陳牧還是去孟言卿家仔細搜索了一番。
在黑菱一眾冥衛的幫助下,幾乎每一處角落都翻遍了,可始終沒有找到所謂的‘鑰匙’。
而詢問孟美婦后,她也一臉茫然,并拿出了家里所有鑰匙。
“看來那七個葫蘆妖也是被人騙了。”
陳牧只能這么認為。
與美婦分別時,卻又有一個熟人前來拜訪他,是許久未見面的郡主陸舞衣。
陸舞衣依舊是那身道姑打扮,素雅中帶有三分嬌貴。
作為為數不多被陳牧討厭的女人之一,不得不承認這女人的外貌條件還是很過硬的,尤其那腴潤如葫蘆般的姣美身形,少女青稚下的獨特韻味。
但這并不妨礙陳牧對她沒興趣。
脫衣服另說。
“我現在很忙,如果是來拉攏我的那就算了。”
陳牧看門見山的表達了自己的立場。
陸舞衣微微一笑:“我聽說了今天發生的一些事情,雨督主親自給你下馬威,不想知道原因嗎?”
“我能猜出一二。”陳牧聳了聳肩。
接過孟言卿遞來的茶水,陸舞衣倒了聲謝,輕聲說道:“可能你覺得現在京城一副風平浪靜,但其實早已波濤暗涌。東州事件對于太后的影響很大,有不少官員趁此機會冒了出來,想在勢頭上對太后進行壓制。”
陳牧自嘲道:“其實關鍵在于我,當時我若能及時救下那兩萬多百姓,太后自然不會這么被動。”
想起那兩萬多的百姓,男人心頭依舊憤憤難平。
不過讓他意外的還是太后對他的態度。
明明辦砸了事情,可太后卻并沒有真正怪罪于他,反而加官進爵,這份胸懷讓人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