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牧打斷她的話。“我現在沒心情去搞什么接風宴。”
“是妍兒冒失了。”
妍兒輕咬住粉潤的唇瓣,屈身歉意的行了一禮。
望著陳牧離開的背影,妍兒忽然問道:“陳大人信命嗎?”
“不信。”
“那你覺得上天是公平的嗎?”女人又問。
陳牧頓了頓,轉身看著她,山頭之上女人的身形單薄纖細,好似隨時被吹走的殘葉,一雙明亮的大眼睛盯著陳牧。
陳牧道:“這世上從來就沒有什么公平,但也沒有什么不公平。”
說完,便轉身下山。
妍兒笑了笑,緊跟在了后面:“我知道你說的意思,不公平是因為有人生來富貴,有人生來貧賤。公平是因為無論貧賤富貴都只有一條生命……”
“身為天命谷的人,你不該問出這種問題的。”
陳牧再次打斷她。
妍兒卻道:“天命者其實最不信命,因為他們知道什么是騙人的。”
“所以你承認你們是神棍了?”
“我們從未說過自己是神仙。”
“那你們天命谷存在的意義是什么?”
“容身之處。”
妍兒給出了一個簡單的答案。
陳牧沒料到這女人會以這些方式回答他的問題,大大出乎了意料。
正要繼續詢問,卻忽然看到了一座荒廢的洞府。
洞房外藤蔓遍布,被歲月侵蝕的痕跡正逐漸將洞府掩蓋在歷史之中,試圖從人們記憶中抹去。
“這是你們師祖的洞府?”
陳牧猜測。
妍兒看了一眼,搖了搖頭:“不是,我們師祖的洞府可不會這般荒涼,其實我們也不知道這是誰的洞府,已經存在很久了,可惜查不出歸屬。”
在好奇心催使下,陳牧走過去查看。
妍兒見狀便繼續跟來。
撥開藤蔓,在濃重的霉味中陳牧揮著手進入了洞府。
洞內也是一片凌亂荒蕪,擺放的簡單桌椅早已落滿了灰塵蛛網遍布角落,泉水也已經干涸。
不過很快,陳牧的注意力落在了角落布滿灰塵的一副畫上。
“這畫也存在很久了,當初是要拿到寶閣內存放的,但發現已經牢牢黏粘在上面,便一直留著。”
妍兒耐心講解。
見陳牧看的出神,她輕輕揮動手臂,頓時畫上的灰塵掃去,變得干凈起來。
泛黃的畫紙上,是一個女人。
一個穿著嫁衣,披著蓋頭的出嫁新娘,正獨自站在江畔邊,流露出哀婉的淡淡情緒。
可陳牧卻漸漸皺起眉頭。
這畫里的新娘為什么有一種熟悉的既視感,好像在哪兒見過。
突然,陳牧面色變了。
呼吸開始急促。
臥槽,這特么不是那個鬼新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