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經見過她了。”
“見過?我什么時候——”陳牧皺起蠶眉,話語到一半忽然想起什么,臉上神情出現幾分怪異。“是被囚禁在院內的那個瘋女人?”
見對方默認,陳牧恍然明白了什么:“原來我能碰到那瘋女人,是因為你。”
神女雙手背負,側過身子,些許扯開的衣襟下露出玉雕般的一抹無瑕鎖骨:“他們在你來之前,便用一葉障目之術遮蔽了那座小院,是我故意破壞了符文。”
“聽妍兒姑娘說,那女人以前是天命谷的一位護法長老。”
陳牧問道。
神女輕輕點頭:“她叫曲香茹,曾經是天命谷的三大護法之一,修為不俗。但因為喜歡上一位觀山院的弟子,便離開了門派,只是最終還是被拋棄了。
后來她因為中毒,且懷著身孕回來求救。
原本幾位長老是不愿理會的,但當時的掌門孤獨神游卻念及對方可憐,便破例收留了她。
為了祛除她身上的毒素,獨孤神游和他師弟韓東江冒險動用秘術,將她救治好。”
陳牧道:“妍兒姑娘并沒有提及孤獨神游,只是說當時她師父救了曲護法,卻沒能保下孩子。”
“哼,她的眼里只有自己的師父,自然不會提及其他人。”
神女眼中含著冷蔑。
陳牧問道:“妍兒姑娘說,當時曲護法得知孩子未能保住便瘋了,又怎么做證人。”
“那時的她還沒瘋。”
神女淡淡道。“為了穩住她的情緒,孤獨神游和韓東江選擇了隱瞞,只是說嬰兒受到毒素侵染,需要放在法陣中祛毒。
在安撫期間,韓東江還讓自己的妻子前去照顧曲護法,結果便發生了命案。”
“所以曲護法是親眼看到孤獨神游污辱了韓夫人?”
陳牧看著女人。
神女點頭:“按照其他長老的口述,當時曲護法正在沉睡,聽到隔壁屋內傳來女人的喝罵聲。等她過去,便看到韓夫人已經自盡,半身露出,而孤獨神游衣衫不整,神色慌張,屋內還有迷香的味道。”
在女人的講述中,陳牧于腦海中演練出一幕場景。
沉思半響,他淡淡道:“當時的曲護法對于孤獨神游應該是很感激的,所以不太可能會污蔑他,她的證詞確實值得相信。”
“這世上沒有絕對的感恩。”
神女水潤微翹的淡紅薄唇勾起了一絲弧度。
陳牧嘆了口氣:“所以現在就只有曲護法這一個突破口了,可惜她已經瘋了。”
陳牧很是頭疼。
這應該是他接過最棘手的一個案子了。
案情久遠、受害者已死、施暴者承認自己罪行、物證確鑿、人證已瘋……
奶奶的熊,這還查個毛啊。
不過現在陳牧可不會說出喪氣的話,不然這女人鐵定將他一直囚禁。
“無論如何,也只能從曲護法那里尋找突破口了。”
陳牧深吸一口氣,努力表現出振奮的模樣,目光灼灼的盯著女人絕美的五官。“安排我跟曲護法見面。”
“你自己去找她,我現在不能出面,已經打草驚蛇了。”
神女口吻平淡,一副你自己去查案別牽扯我的態度。
陳牧氣急而笑:“那你為什么要打草驚蛇?找個時間直接給我說不就行了?現在天機老人肯定在調查是誰破壞了符篆放瘋女人出來,讓我怎么去查。”
“那是你的事,如果你查不了——”
“能查!”
見女人要轉身離去,陳牧咬牙切齒。“至少先解開我身上的鐵鏈吧。”
嘩啦!
鐵鏈隨聲掉落在地上。
因為毫無準備,再加上傷勢本來就重,陳牧一個踉蹌重重栽在了地上。
神女只是冷淡看著,并沒有去攙扶的動作。
“我有個問題想知道。”
陳牧齜牙咧嘴的從地上站起來,“你到底有沒有懷孕啊。”
神女眼底浮起幾絲陰霾。
陳牧揉著酸痛的大腿,自顧自的說道:“我覺得吧,這世上除了我之外,沒有任何一個男人配得上你。”
男人自戀的話語讓女人嗤然。
她揮手打開旁邊的一道暗門:“跟著我。”
走到門口時,她蓮足一頓,回頭看向男人的目光絲毫不掩飾厭惡與輕蔑,宛若在看一只癩蛤蟆,像是嘲諷似的清冷聲音緩緩道:
“放心,我便是懷誰的也不可能懷你的,就你……呵~~”
女人沒有繼續說下去,扭頭進入暗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