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來到舊敗的小院前,陳牧內心依舊忍不住一陣感慨。
有些時候,做官真的很累。
尤其當有了名利上的目標后,就會比別人當的更難受和辛苦。
“下官鄧文生,拜見爵爺。”
興許是早有人進行通知,當陳牧進入小院后,鄧文生已經穿好了洗的發白的破舊官服等待。
看到陳牧后,他并沒有跪拜,只是簡單的行禮。
目光也是一片冷漠,但伴有絲絲厭惡。
無論如何,陳牧雖然屢破大案深得太后喜歡,但因為氣質是朱雀使的緣故,鄧文生對應的態度便是一副瞧不起的模樣。
如果不是顧及爵爺身份,恐怕早就把陳牧趕出去了。
陳牧望著對方堅毅冷漠的臉龐,笑著說道:“鄧大人都沒見過我,竟然能直接認出?”
鄧文生回答很干脆,也很實在:“城內有暗樁探子,但凡有任何人員前來,我們都會提前知曉。免得被一些有心人……嚼了舌根。”
這‘有心人’,無非就是映射陳牧這樣的人。
意思如果招待不全,就會找茬。
陳牧假裝沒聽懂,臉上笑容不減,打量著光線暗淡的屋子又是感慨,又是嘖嘖驚嘆。
“不得了啊。”
陳牧搖頭感慨道。“京城那里都說鄧大人極為儉樸清白,乃是大炎王朝百官第一表帥。原本我還有些不信,但現在本侯爺不得不信。
在大炎王朝或者整個天下,你很難找出第二個如鄧大人這般勤儉之人,無愧楷模。
風華城百姓有鄧大人這樣的好官,乃是他們福氣。”
陳牧的吹捧有七分是出于真心的。
雖然討厭對方追逐名利的執拗心思,但從根本上還是佩服對方的作風。
面對陳牧吹捧,鄧文生卻神情淡漠,一副古井不波:
“侯爺過譽了,大炎比我能力強清白的官員還是有很多的,鄧某也不過是努力做好一個父母官而已。”
不等陳牧再次開口,他率先問道:“不知侯爺來下官家中所謂何事?”
“哦,我是來找我娘子的。”陳牧道。
鄧文生淡淡道:“貴夫人已經前往天命谷,大人可以去那里找她。”
“人失蹤了。”
陳牧坐在吱呀作響的椅子上,苦笑道。“我已經去過天命谷了,可惜我娘子她們并未上島,而是在半途失蹤。所以我現在也只能求助鄧大人。”
鄧文生抬頭,見陳牧似笑非笑的盯著他,皺了皺眉,語氣冷漠不帶一絲感情:
“那下官就讓陳侯爺失望了,下官公事繁忙,恐怕也沒有時間幫侯爺找娘子。陳侯爺還是自己帶人去找吧,希望能早日找到貴夫人。”
說完,他起身擺出送客禮勢:“侯爺,請。”
陳牧饒有興致的盯著對方,在感慨對方膽量的同時,也有幾分惱怒。
再怎么說,白纖羽也是冥衛四使之一。
如此重要的官員失蹤,身為地方官,應該第一時間派人通知朝廷并進行搜救。
但看鄧文生的作為,完全是出于個人喜惡決定是否救人。
他討厭冥衛,而且身為清流一派,白纖羽的失蹤反而讓他更高興,根本不可能去救人。
“這么多年來,鄧大人搬家到這里,過著清貧的生活,為百姓鞠躬盡瘁。”
陳牧淡淡說道。“但我想知道,你有沒有盡到一個父親的責任。你除了辦公外,很少去府衙工作,是不是害怕看到你女兒。”
聽到陳牧的話語,鄧文生目光如實質利劍,刺向陳牧。
“我娘子在哪兒?”
陳牧再一次問道,目光幽然。“告訴我,我讓你去跟你女兒贖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