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陳牧依舊面帶諷意,鄧文生又道:“更何況,本官不認為孤獨神游會做出那種事。”
“為什么這么肯定?”陳牧眉梢一挑。
鄧文生猶豫了一下,淡淡道:“因為韓夫人與孤獨神游本就是戀人,當年孤獨神游因為與另一位女子有了瓜葛,韓夫人一怒之下才負氣嫁給了韓東江。”
戀人!
這個線索是陳牧沒有意料到的。
他盯著鄧文生,問道:“是誰告訴你的?為什么其他人沒有說過,難道他們都不知道?”
“這件事知道的人很少,但他們確實是戀人。”
鄧文生語氣冷漠。“本官沒必要在這里忽悠你,若是不信,你可以去天命谷找到當年韓夫人的房間,肯定有所發現。而且你也可以——”
話到此處,鄧文生忽然閉口不談,而是用一種極冷眼神看著陳牧。
“怎么了?”陳牧疑惑。
鄧文生皮笑肉不笑:“陳侯爺好手段,原來到本官這里并不是找你娘子,而是在故意激怒本官,想從我口中套出孤獨神游的線索。”
見自己的小伎倆被識破,陳牧也不反駁了,笑著說道:“沒錯,如果我直接詢問,你會說嗎?”
“不會。”鄧文生搖頭。
如果對方直接詢問,他是壓根不想理會的。
陳牧重新坐回椅子上,自顧自的泡了一杯茶:“給我講講天機老人韓東江的事情吧,他到底是個怎么樣的人?”
然而鄧文生此時卻不愿再跟陳牧談話了。
他整理了一下官服,淡淡道:“本官還有公務要忙,就不賠陳侯爺了,既然陳侯爺不愿走,那便繼續待在這里,告辭。”
言畢,轉身走出了小屋。
陳牧也沒阻攔,感受著瓷器傳來的燙熱感,無奈嘆了口氣:“真是個讓人討厭的家伙。”
好在終究是從對方嘴里套出了一些信息來,也算有所收獲。
陳牧拿出小本子將線索記載上面,陷入沉思:
“如果獨孤神游和韓夫人以前是戀人,那么他就沒必要強迫污辱對方,但……他們兩人極有可能會通奸!”
男人眸光發亮,腦中的一些疑點開始解惑。
也許那天晚上,孤獨神游是和韓夫人在暗中通奸,被誤以為是韓夫人遭到強迫。
這也是為什么‘物證’確鑿的原因。
之所以孤獨神游承認自己污辱了對方,是因為他想一個人背下罪名。
畢竟‘通奸’這個事情很不光彩。
一旦泄露出去,對女方的名聲打擊更為嚴重一些,會遭到無數人的唾罵,最終結果要么是隱居,要么自殺。
而這也會讓自己的師弟顏面無存。
之后孤獨神游外出流浪一直沒有說出真相,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可最后一個疑點,為什么當晚韓夫人突然死了呢?
既然他們在通奸,孤獨神游是沒必要殺死對方的,但女人確確實實是死在他的懷里。
是因為有人暗中下毒?
但以孤獨神游的修為,難道不能察覺到?
況且他是上一任天機老人,占卜之術精通無雙,就不能提前預知到會發生這些事情?
這些疑團就如纏死的毛線疙瘩,或許唯有本人才能回答。
當然,鄧文生提供的線索也不能全信,終究還是找出絕對的證據來證明,韓夫人和獨孤神游的確是情人。
陳牧將小本子收起來,抿了口苦澀的茶水,隨意翻看了一些桌子上的文件后,便離開了鄧文生的家宅。
一路輾轉過幾條巷道,利用‘天外之物’確定無人跟蹤,陳牧重新將自己偽裝成陌生人,潛入了曼迦葉所在的地方,打算去看望蘇巧兒。
可當他進入屋子,內心頓時涌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空氣中彌漫著淺淺的血腥味。
屋內沒人。
破碎的桌椅看得出這里經過一番打斗。
而床榻之上更是沾染著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