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一只無比巨大的手出現在了頭頂的云層中,雙手朝外一扯,厚重的云層頃刻被撕裂。
一張可怖的巨大臉頰顯現在了天幕,不斷扭曲成形。
夜妖!!
看著這張巨臉,暗衛臉色陡變。
身后年輕的婦人抬頭望見這恐怖的一幕差點沒嚇暈過去,連連驚慌后退,結果不小心被石頭絆住,踉蹌中差點倒地。
好在太后一把扶住,才沒有摔倒,懷里的嬰兒也被及時護住。
嬰兒卻哭喊起來。
哭聲在雨夜里頗為清晰。
盡管太后臉色蒼白,但心理素質極高的她并沒有顯露出慌張之色,扭過對婦人說道:
“別讓孩子出聲!”
面色慘白的年輕婦人回過神來,也顧不得太多,當面解開衣衫,挺起胸脯……將嬰兒的哭聲止住。
冷涼的雨水順著女人嫩柔的肌膚滑落……濺落在孩子可愛的臉頰上。
這場景凄旎又神圣。
看著正吸允食物的嬰兒,以及接近半露的女人,太后心弦莫名被撥動了一下。
恍惚中,似有一股陌生的復雜情緒涌上心頭。
或許是嬰兒的哭喊聲,或許是太后身上的皇室氣息,也或許是暗衛散發出的強大威壓,終究還是吸引了天空中夜妖的注意。
巨大的手掌從裂云中探來,如遮天的五指山,籠罩而下。
陳牧在雨夜里狂奔。
此時的他就像是一只陷入瘋狂的獵豹,以極快的速度趕往風華城。
他的內心不斷的祈禱。
希望事情能出現一些轉機,希望鄧文生幡然悔悟。
可當他進入城內,看到游蕩的尸人、滿地的殘軀、燒毀的房屋……陳牧的心沉入了冰窟,隨之而來的便是熊熊怒火。
鄧!文!生!
陳牧緊緊握住拳頭,發出輕微的喀啦聲響。
“夫君!”
正在陳牧試圖尋找更多幸存者時,身后傳來了女人關切動聽的聲音。
正是白纖羽。
“你怎么跟來了?”陳牧皺起眉頭。
冷冽的風雨吹得女人白裙獵獵作響,被雨水打濕后,嬌軀愈發顯得玲瓏有致,
她的眼神里透著濃濃關切:“我放心不下你。”
陳牧心中一暖,也沒再責備對方,望著地獄般的城池嘆息道:“風華城成這樣,一半責任在于我,我不應該恪守太多規矩辦事。”
“夫君,你已經盡力了,這不怪你。”
看著男人自責的模樣,白纖羽心疼不已,沾著雨珠的嬌美雪靨又浮現出幾分怒氣:“這一切都是皇帝和鄧文生的錯。”
“皇帝……”
陳牧嗤的一聲冷笑。
白纖羽美眸眺望著府衙方向:“也不知道皇帝現在怎么樣了。”
本想關心太后,可看著男人鐵青的臉,又沒敢開口。
經過這次事件,她明白夫君對太后也很失望了,存有更大的怨念。
“皇帝和太后肯定已經前往軍營了,畢竟那里最安全。”
陳牧嘲諷道。“如果說風華城誰最安全,那只能是他們二位了。一個自私自利,一個冷血旁觀,雖無血脈,倒也配得上帝王家的母子。”
白纖羽動了動粉唇,暗嘆了口氣。
“走,去軍營看看!”
陳牧忽然抓起白纖羽被雨水侵冷的玉手。“我倒要瞧瞧,這二位現在心情如何。”
“嗯。”
女人濕透的濃發被冷風吹開,反握住男人的手。
這一刻她心里忽然有了重大決定。
等事情結束回到京城,她無論如何也要辭去朱雀使官職,與夫君遠離朝堂!
她明白夫君很討厭當官。
之所以現在混跡在朝堂,大部分原因就是為了她。
所以,她不會再讓夫君做那些不開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