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
“這不就得了?”陳牧聳了聳肩。“我們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
“可我不甘心。”女人冷笑。
陳牧嘆了口氣,雙手搭在女人圓潤冰涼的香肩上,認真說道:
“我很同情你,但幫不了你。你這么糾纏下去,沒有一點作用。就算殺了我,又能如何?況且,你還真沒本事殺了我。”
“對,我確實沒本事殺了你。”
鬼新娘幽幽直視著陳牧的眼睛,猩紅色的嘴角裂開滲人的笑意。“成親那晚,你掉進了池塘,我明明感應到你的魂魄已經消散,可最后卻復活。
從那時我便意識到,你很難被殺死。后來,我又嘗試著殺你……都失敗了。”
面對女人的坦誠之言,男人苦惱的揉了揉眉角。
真是個麻煩的女人。
陳牧嘆了口氣,緩緩說道:“我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陳牧了,你也應該明白,既然我能復活,就代表我跟你終究沒有那道緣分。”
“老天爺玩弄命運,不代表我會接受。”
鬼新娘再次以犀利的眼神盯著男人。“你敢不敢說出,我叫什么名字?”
陳牧沉默了良久,吐出三個字:“白纖羽。”
沒錯,眼前這個鬼新娘才是真正的白家大小姐——白纖羽!
也是與他結下婚約的那一位!
陳牧曾經猜到這個答案的時候,同樣震驚不已。
在神龜島上,當看到鬼新娘露出的真容竟與娘子一模一樣時,陳牧便有了懷疑。
后來林天葬的一番話,徹底進行了驗證。
林爺爺告訴他,當年白家夫人腹中懷有雙胞胎,但因為其中一個是死嬰,無法順利生產。
為了讓另一個孩子安全出生,白家進行了一場冥姻。
將死嬰的靈魄嫁了出去。
而與死嬰結親的那個倒霉犧牲品,便是陳牧!
因有婚約在身,一旦陳牧成親,無論什么時候都會失去生命,這是命中注定的。
可不曾想他竟然活了過來。
那年白夫人為了紀念死去的女兒,起名為白纖羽。
簡單來說,如今娘子的這名字其實是她雙胞胎姐姐的,為了當做紀念。
兩人共用一個名字。
但無論怎樣,真正與陳牧有婚約的是眼前的鬼新娘,而非朱雀使。
“他們以為用冥姻就可以消散我的魂魄,卻不知反而讓我鑄就怨靈之體……”
鬼新娘玉指輕撫著陳牧俊朗的臉頰,語氣夾雜著恨與嘲諷。“你是不是覺得,我有些無理取鬧,畢竟那個時候的我已經是死嬰。
就算不讓你娘子順利生出,我也依舊無法存活。
可事實上,我和她存活的幾率一樣,只不過他們最終選擇了你娘子,犧牲了我罷了。
白纖羽如今擁有的這一切,其實都是我的。
她的榮華富貴,她的身份地位……這些都應該是我的!”
說到最后,鬼新娘已經有些咬牙切齒。
略微扭曲的絕美臉頰在燈火下映照出瘆人的森寒。
陳牧反問:“那我們換一個思路,假如當時犧牲的是我娘子,你存活了下來。那么你所擁有的一切,就應該是她的。
這是一個相悖的問題,你和她都可以是受害者,也可以是受益者。
況且,這也不是我娘子的選擇,她和你一樣只能將命運交給別人去決定。你嫉恨她,沒有任何依據。”
鬼新娘笑了。
她冰涼柔膩的玉指摩挲著陳牧嘴唇:“你這張嘴皮子真是能扯,誠然你狡辯的沒錯,但與我成親的人是你,而非她。
她已經奪走了我的人生,為何還要奪走我的丈夫?
我恨她,不是應該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