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若是有朝一日,成就先天大宗師,必會前往元蒙,與那帝師活佛論武,好為朝廷除此心腹大患。”
趙愷眉宇之間,散發殺氣。
凝練的精神透體而出,一時間猶如鐵騎轟鳴,萬箭齊發。
瞬間把垂拱殿化為修羅殺場!
“你有這份心,已經很好了。”
周天子欣慰說道。
他有王朝氣運,皇道龍氣在身。
倒不怎么懼怕神變高手的武道意志。
“聞太傅一力主戰,說要舉國之力,長驅直入,掃清那個龐大的草原帝國。”
朝堂之上的爭吵,讓周天子甚是頭疼。
“可右相卻認為,自大晉王朝開始,戎族、匈族等蠻夷異族便威脅中原正統,后有大運朝的名將李起,出動戰車三萬乘,大軍四十萬,大破匈族王庭,使其十余年不敢再南犯。”
“但即便是李起那等蓋世將星,也只能教匈族蠻夷不敢南下牧馬,想要徹底平定,千難萬難。”
“我大周立國兩百年,奮三代之余烈,動用全力,調遣大軍,能否除此心腹大患?”
周天子的話中,透出強烈的懷疑。
前朝大肅,便是窮兵黷武。
吃了幾次大的敗仗,才弄得民不聊生,天下皆反。
前車之鑒擺在面前,周天子不愿意重蹈覆轍。
趙愷眸光閃動,心知陛下已有議和之意,沒有再進言,只是問道:
“那五皇子……”
周天子擺了擺手,有些疲憊的說道:
“自那災星降世以來,我接連失去了幾個兒子,這心,早就痛得麻木了。”
趙愷默然。
災星。
說得應該是囚禁在冷宮的十皇子。
“人的命數雖由天定,可卻也不能全信。”
趙愷勸了一句。
“這些天,關于十皇子殿下的流言蜚語傳遍天京,臣建議應該徹查、嚴懲!為十皇子正名!”
周天子聞言冷笑,反問道:
“正名?那個孽障弄出多少禍事?老三、老六、老五……都死于非命!太子更是邪氣入體,傷了根基,遲遲鑄不了道基!”
“若非念及骨肉親情,我早就……”
趙愷連忙出聲打斷:
“慎言,陛下!”
為人君者,領袖群臣,教化百姓,是楷模、表率。
怎么能說出帶有“殺子”意味,那種有違倫理綱常的狂悖之言。
“罷了,罷了。等些時日,讓那孽障去統州守陵,眼不見、心不煩!”
周天子擺手,意興闌珊說道。
“臣告退。”
趙愷起身行禮,躬身告退。
走出垂拱殿后,他站在臺階之上。
看向景仁宮方位,眼中閃過一抹疑惑。
“到底會是誰?”
……
……
長樂宮。
吸收武道經驗,修煉《明神武典》的趙穆,立于庭院之中。
九竅洞開,令他的感官有極大增益。
周身數丈內,蟲蟻之聲可聞,微小之物可見,無色無味之香可察。
尋常人的一舉一動,神色變化,皆逃不過趙穆的感知。
“金風未動蟬先覺,暗算無常死不知……到了開竅境界,五感敏銳,毒藥、暗器已經很難奏效。”
趙穆又有新的體會。
難怪先天大宗師能縱橫天下,蔑視皇權禮法。
到了那個境界,心血來潮,趨利避害已成本能。
想要用大軍埋伏,機關暗算,陷阱引誘,簡直不可能做到!
“大竅已開,體內還有八十一個內穴需要凝練,然后內力蛻變,化為真氣。”
趙穆不急不躁,默默布置修行計劃。
他如今背著“災星”的名聲,莫說周天子厭煩了。
就連宮中的太監、宮女都避之不及,猶如躲著瘟疫一般。
唯有一個弟弟趙原,愿意親近。
或許是十二載的枯坐冷宮,讓趙穆習慣了一個人。
比起前呼后擁,眾星捧月的熱鬧排場。
他反而喜歡獨處,練武,看書,寫字。
得到自由之前,這位十皇子巴不得一直如此。
無人打擾,還落得清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