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苦方丈念著佛號,身形一閃,便出了大雄寶殿。
其余的首座紛紛跟上,親自去到山門之外接駕。
……
……
“大師,圣前擋駕,這是死罪。”
禁軍高手,神機營大統領方承運一馬當先,瞇著眼睛望向那個身穿青袍的枯瘦僧人。
他雙手握拳,心中殺機四溢。
要不是看在天龍禪院,乃是大周禪宗祖庭,千年古剎的份上。
那個擋路的禿驢,早就人頭落地,性命不保了。
“阿彌陀佛!山下的下馬碑,乃是開國太祖所立,上書‘文官下轎,武官下馬’。”
“各位大人車馬如龍,卻無視碑文,徑直登山,這才是大罪。”
“而且凡過解兵臺,必須解除手中兵刃。”
“這條規矩,六代祖師親自定下,千年未變。”
“禪院本是清靜之地,容不下殺生戾氣,還請陛下遵照從之。”
青袍僧人雙手合十,一步不退。
在他身后,是天龍禪院的廣大山門。
在他身前,是浩浩蕩蕩的天子儀仗。
“好!和尚,你非要不識好歹!也別怪方某不留情面了!”
方承運怒氣騰地上來。
這一次的天子巡狩,他是陛下欽點的禁軍統領。
這份看重之意,自然不必多說。
如今圣駕被擋住了。
每耽擱一刻,自己的失職就多上一分。
丟了面子事小,被陛下視作無能之輩事大!
念及于此,方承運心頭火起,悍然出手。
家傳絕學!
青龍探爪八大勢!
高大的身形拔地而起,周身真氣狂涌而出,猶如矯夭青龍騰空飛舞。
右手一抓,氣流狂卷,嘶嘶作響。
狂暴的勁力,好似當空炸響的霹靂驚雷,轟向攔路的青袍僧人。
方承運很是自信。
四方侯的家傳絕學。
講究一個威猛無匹,剛硬霸道。
縱然凡境八重,神變高手也未必能正面接下。
“得罪了,方大統領。”
卻見那個青袍僧人左掌橫于胸前,結了一個根本印。
空蕩蕩的衣袍,霎時被填滿,宛如鼓脹的氣球。
那洶涌澎湃的青龍探爪,沖撞到青袍僧人身前九尺之內。
便似遇上了一層柔軟至極,卻又堅硬無比的無形屏障。
嗤嗤幾聲響,沛然勁道便自行散去。
旋即,再以更猛烈的勢態倒卷而回。
猶如青龍騰空,張牙舞爪的方承運目光微冷。
他看出這青袍僧人非比尋常,是個遠勝于自己的武道高手。
真氣渾厚到能夠布下九尺余厚的氣墻,這樣的修為,放在天龍禪院也是首座級別的人物。
方承運脊椎如大龍起伏,身軀搖晃。
好似乘云駕霧,避開來勢洶洶的反擊。
吼!
仿佛龍吟!
真氣充盈竅穴,騰起一圈圈青色光焰。
巨大的手掌覆蓋山道,勁力洶涌。
顯然。
這位四方侯之子,神機營大統領的積累也頗為深厚。
這一爪探下,連山道都能壓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