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狂暴天地之氣震蕩之間,
九子鬼母宛如成了一葉小舟,
還未對上那三丈血手,被這極強的氣息撞碎,
殘破地化作一蓬碎片,四散射開。
而此時,白家老祖也已轉過了身。
她剛好看到身后那九子鬼母粉碎的一剎...
心底不覺有些奇怪:
——這也不算很強吧?
——力量層次還未達到五重天。
但白家老祖沒有大意,今天她來皇宮,早就已經做好了和那神秘勢力進行一次正面交鋒的準備...
進可攻,退可守,若要逃跑,也可遠遁千里。
果然,對方出手了。
...
她腦海里才一念閃過。
夏炎已然深吸一口氣,在這一念之間完成了第二個、第三個射擊動作。
本來他是不足以在這短短間隔里完成的...
因為他要取箭,搭箭,拉弓。
可現在,所有的箭于神秘鬼蜮里都可以于一念之間就閃爍到弓弦上,這節省了“取箭,搭箭”的時間,所以他要做的只是“拉弓,拉弓,再拉弓”。
箭矢,會自己飄到弓弦上來。
夏炎心念默念著節奏:噠,噠噠,噠噠噠...
在第二箭,第三箭瞬間射出。
而一息之間,他絲毫不顧及自己軀體承受能力,
而射出了第四箭,第五箭,以及包含著神秘箭矢的第六箭——以作圖窮之匕!
四箭從正面,最后一箭從背后。
強大的心機蘊藏于攻擊的節奏之中,而呈現出一種“詭道”之感。
白鶴衣只見四只九子鬼母突兀地浮現于虛空,飛速撲來,她心底嘖嘖稱奇,卻也不敢怠慢和大意,周身天地化氣機。
而那浮動著血霧法器也露出了真容,
那竟似是某個鎧甲的碎片。
五重天的強者用的自然是五品法器,而若只是一個碎片就是五品法器,那這鎧甲本身又該可怕的到何等程度呢?
這鎧甲其實乃是白家一祖的鎧甲,
當年,白家一祖殺伐極多,最著名的一次乃是坑殺了三百萬大軍,
所以周身的鎧甲、長刀皆已被血煞之氣染紅,
故而,鎧甲碎片亦可鍛造成法器,并且能夠自由動用其中的血煞之氣,化作攝人心魂的血手。
此時...
電光火石之間,白鶴衣抬手往前一點,她周身的天地即如驚駭怒濤般拍了出去,
那紅色法器亦是隨之撲出,紅霧彌散化作氣潮中的三丈血手。
在她看來,四只九子鬼母雖然強大,但還不算什么,隔境如隔山,不是簡單的幾個、十幾個、甚至上百個低境界數量疊加就可以彌補這差距的。
這一“手”,足以令四只九子鬼母灰飛煙滅!
然而,她這自傲的心才剛剛浮現,就被一股從身后襲來的強烈危險感轟的粉碎。
白鶴衣匆忙回頭,雙瞳猛然緊縮,只見一只三十丈的血手攜帶著她身后的天地之氣,向著她狠狠拍來。
這一剎那,白鶴衣心底除了駭然,還有些懵。
她忽然意識到了什么。
——鄭鐘長動用冰星珠,然后卻死于一個更大的冰星珠。
——自己動用了血煞碎甲化作的血手,卻受到了更大的血手攻擊?
她心底頓時驚恐無比,這一剎那竟是不再管血煞碎甲、靈獸飛輦,而是果決無比地捏下了手中的一張金色光符。
閃光之間,她已經遠遁千里之外。
這是藏著“鬼神之中神明之力”的符箓。
也是她這次來此的底氣所在。
然而...
那只三十丈的血色巨手并不消停,在半空拐了個彎,以幾乎平穩不變的速度向遠飛去。
一剎那,就飛離開了白雨陌的視線。
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