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霄見沒有人動手,便親自上前,一把抓起楊文樹。
因為楊文樹又矮又瘦,被李云霄一抓,如同抓小雞一般提在手中。
李云霄徑直出了文廟,拿了條麻繩將楊文樹捆在了一株桑樹上。
周圍的村民見況,不知發生了什么,心里好奇,通通圍了過來。
長老會的長老們也都匯聚到桑樹下,臉上都露出詫異的神色。
楊文樹在村里平時就是個沒有人搭理的傻子,靠啃野菜,旁人救濟,勉強度日,一身瘦骨嶙峋,窮酸潦倒,和乞丐也沒多大區別。
這么一個傻子,怎么會招惹上錦衣使?
楊文樹見眾人看著自己,嗚嗚哭了起來,訴苦道:“打人啦,打人啦,他們打文樹……”
見他這副模樣,村民也都有些同情,對李云霄側目,暗中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翁大頭見到周圍人的不滿,上來勸道:“云霄,他就是一個傻子,你和一個傻子慪什么氣。”
李云霄一字一字道:“他不是傻子,就是因為很多人覺得他是傻子,所以才會死在他手中。”
他此話一出,旁人都沉默了。
畢竟誰也不敢相信,這個傻子侏儒,便是殺人兇手。
“他真的是殺人兇手?”翁大頭再次審視楊文樹。
楊文樹還因為被宋通打了幾棍,哇哇大哭,哭的時候,嘴角的血流到了衣襟上,頗為凄慘。
這家伙怎么看也不像是可以殺人的樣子啊?
他自己別被人殺死就不錯了。
翁大頭搖了搖頭,不敢相信李云霄的話。
李云霄緊緊盯著楊文樹,冷冷道:“酒壚的【春兒紅】是你偷的,對不對?”
楊文樹搖頭:“文樹,不喝酒,不偷酒。”
眾人回憶了一下,平日確實沒有看過楊文樹喝酒。
當然,私下有沒有喝就無從考證了,畢竟誰也不會天天關注一個傻子。
“酒壚的后院有高墻,平日又有春兒看著,若是又人翻墻偷酒,肯定會被發現。但是要假如那人是從角落的狗洞鉆進去,就有可能躲過春兒的目光。”李云霄見楊文樹不肯承認,又分析道,“那狗洞很小,一般人根本鉆不進去,非常那個人是——侏儒。”
李云霄特意丈量了一下狗洞,以正常成年人的高度,要鉆進去太難了。
“單憑這個就說他是兇手,也太草率了些。”一長老說道。
李云霄頓了一頓,繼續說道:“還有一個證據,就是楊小娘家里那枯井之下,寫著滿滿的血字【血債血償】。”
此時他之前沒有和旁人說過,這下說出來眾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血債血償,結合著這接連的幾場兇殺案,可以看出這是一次兇手可怖的復仇。
但看楊文樹那傻憨憨的樣子,實在難以將他和復仇者聯系到一塊。
長老們都詫異:“他從小就在我們草廟村長大,會和我們有什么深仇大恨,要血債血償?”
李云霄掃視了眾長老一番,說道:“這事就要問問你們自己了?”
“不可能,我們和他無冤無仇。”眾長老皆道。
這個他們非常肯定,楊文樹雖然傻,但是畢竟是同一宗族,同一姓氏,他們對楊文樹并沒有完全棄之不管,偶爾也會接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