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伯特好像被烏丸酒良突然問到他身上而嚇到了,又或者單純是因為從失魂落魄的狀態被人喚醒,總之他的聲音有些惶恐。
“我記得羅伯特先生說過,曾經在武田家住過一段時間,又知道后山墓地的具體位置,所以我想,羅伯特先生是看到過武田一家出門祭拜的吧?”
烏丸酒良看著羅伯特的眼睛問道。
雖然羅伯特的樣子看起來就好像是因為得知心儀對象的死訊之后大受打擊,但他沮喪的時間又未免太過長久了,又或者說他的情緒變化太過單調了。
盡管烏丸酒良現有的記憶中并沒有經驗可供對比參考,但他所殘留的知識正在向他傳遞這樣的信息:有點假。
然而很快羅伯特就側低下頭,讓他那惶恐的眼神躲開烏丸酒良的視線。
不過——也許這人只是一個涼薄之人,對于武田美莎的死并沒有那么悲痛,又不想招致她的家人反感,所以故作悲痛而已。
所以烏丸酒良并沒有對羅伯特的異樣緊抓不放,只是認真的分析著眼下的謎題。
除了與瞧不起福爾摩斯的服部平次慪氣以外,也是因為得到了武田家留宿和晚餐的招待,因此盡心幫助他們解決謎題,這是合理的交換。
“嗯……是的……”醒過神來的羅伯特點了點頭:“三年前我就是在攀爬通往后山那條峽谷的時候不幸遇到山體滑坡,幸而被去后山祭拜而路過的武田先生所救。”
“那么,買菜的頻率呢?每次都是您和鹽谷小姐(女傭)帶著孩子們一起嗎?”
“買菜是每天都會買菜,因為母親希望吃新鮮的食材。”武田陽子回答道:“平時是鹽谷自己開大哥的車去鎮上買菜,但那天因為他們開車去后山祭拜,我就開我丈夫的車載鹽谷去鎮上。這樣一來又不能把繪美與莎繪留在家里無人照看,所以就帶著她們一起去鎮上了。”
“基本上都是可以預見的情況……”烏丸酒良低聲說道,但也沒有避諱武田陽子的意思。
時間上的把握看起來很容易做到,這樣一來,兇手的范圍就要通過作案動機上來縮小了,從仇恨到既得利益者來分析,不過這些事情還是直接向武田信一詢問比較靠譜。
“接下來的問題,也許會讓武田夫人您不太高興。”烏丸酒良抬眉看向武田陽子的雙眼:“請問武田家是否有被詛咒這樣的說法呢?”
武田陽子沒有回答烏丸酒良,但超過三秒的沉默已經默認了這個問題。
“陽子?你在這里嗎?”又是一個男聲從外面傳來。
用排除法來推斷,這是武田家三兄弟的老二,也就是武田陽子的丈夫武田龍二。
話音落下,房間的和式紙拉門被打開,一個比武田信一年輕稍許的男子走了進來。
“你們好,你們就是大哥的客人吧。”顯然是在關心妻子為什么在房間里待了那么長時間的武田龍二坐在了武田陽子旁邊,張口就是一句廢話。
“您好,我是烏丸酒良,從東京來的一位調酒師。這位黑皮膚的小哥是為信一先生調查案件的偵探。”烏丸酒良做了一個簡單的介紹:“我們剛剛向尊夫人詢問關于這個家被詛咒的傳聞,但是尊夫人似乎不愿意回答這個問題。”
“陽子不是本地人,對本體的傳說不太了解,還是讓我來講吧。”武田龍二又轉頭對妻子說道:“陽子,你去看看她們兩個有沒有好好睡覺吧。”
以女兒為借口,武田龍二讓妻子離開了。
然而在武田龍二回答關于詛咒的事情前,一旁的羅伯特卻開口問道:“龍二叔叔,剛剛說道了后山那邊的事……美莎她,也葬在哪里了吧?”
武田龍二沉默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