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原身應該不會游泳,被那船工那番打落水里,基本就沒了任何生存希望。
但,三小姐在酒樓門口明目張膽地叫住自己,她就不怕周家人事后查到她頭上么?
想來想去覺得想不通,便又從那船工的角度出發來推理。
有如此能耐的人,基本可以確定不是原來的船工,要不然一查就知道了,而且從事后那船工自己也跳下水的情況來看,他們估計是想制造一起看似自然的溺水事件。
所以當時那船工其實并不是想要追趕自己,他只是想借此不留痕跡地抽身而退。
說起來,這背后的人也夠狠的,竟然想著一個活口都不留!
周衡咬了咬牙,不管怎樣,對方既然有本事能提前知道自己要來游湖坐船,又有能耐找了這么個厲害之人來干凈利落地連殺四人,那這背后的人定然是個能量極大的人。
說不定...想到這里,周衡不禁打了個寒噤:這人早就在周家布了眼線。
要不然,船工的安排一事上說不通啊,一環扣一環的,得從黃嬤嬤派來預訂游船的小廝那里開始下手呢。
所以,自己現在可不能再回周家去了!周衡再次打了個寒噤,太可怕了!
但如果不回周家,自己又能去哪兒呢?
不說別的,自己如今身無分文不說,光著腳連雙鞋子都沒有。
身上衣裙雖已半干,但沒了外袍,周衡畢竟在這個世界待了幾天了,深知一個姑娘家如果沒穿外袍在街上行走,那絕對是會被視為異類的,結果也比21世紀有人穿著睡衣出門亂逛嚴重多了。
唉,所以...自己現在該何去何從呢?
想了想,想了又想,周衡決定:還是先看看這河邊情形,看能不能“借到”鞋子和外袍再說。
當然,說“借”只是周衡作為一個姑娘家的遮羞之語,考慮到萬一過程中被人發現,畢竟,一個頭發沒型、外套沒穿、還光著雙腳的姑娘,誰知道別人會怎么想自己、又會不會趁機要挾乃至傷害自己呢?好歹活到了三十歲年紀,出門獨自旅行也有些經驗,周衡自認不能這么冒然跟別人家借衣物。
那就,咳咳,只能靠不告而取了,他日有機會再歸還吧!
想好了,周衡便努力活動著酸痛的四肢爬了起來,之后忍著腳底的不適走出了這片小樹林,沿著河邊開始悄悄尋找下手的機會。
好在這片區域看著是平民人家,如今天氣好,晾曬在外頭的衣物也不少。
忍著被人逮住的驚慌和恐懼,周衡先是成功地找到了一件外袍,之后又很幸運地找到了一雙鞋子,雖然兩者看著質地都很一般,鞋子還有些擠腳,但這樣的粗布衣物反而對自己有利,而且如今也到了黃昏,天色不復明亮,想必那船工應該也認不出這副打扮的自己了。
于是暗自記下了這兩處“借東西”人家的標志場景,之后一副普通打漁人家打扮的周衡便鼓足勇氣走到了離河邊不遠的大路上,在匆匆走了幾步后才又想起:
對這個堪稱陌生的世界,自己壓根兒就不識路、也不知道該往何處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