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陣遺憾,但也無可奈何,畢竟正事要緊。
好在后面竟然峰回路轉,就在周衡三人到了之前算是預訂過的那家酒樓、受到那家掌柜的熱情接待并親自帶著他們到了二樓靠江的雅座坐下不久,賀叔竟然神奇地進來了,兩個姑娘自然都是喜出望外,連帶彭大娘也難得地開了金口問了句:
“咦,阿佐,你怎么又來了?那邊沒事了?”
阿佐?之前可都是“你、你、你”的,兩個姑娘有些八卦地相互對看一眼,又很有默契地笑一笑沒說什么。
賀叔也一副高興的樣子,是以并沒有注意到兩個姑娘的小動作,只對著彭大娘解釋道:“沒想到那幫人竟然也是到這桃花江邊來,沿著江邊往上游的一個村子里去了,我已派了人跟著,先到你們這邊來看看,有情況來報再去。”
“看來也是慕名而來吃這桃花魚的,應該不會有什么情況”周衡笑著接了句:“那幫人估計不想太招眼上這邊的酒樓來,就找了個江邊的村子,都是一條江里打上來的魚,味道估計也差不多,價格搞不好還更實惠。”
話雖這么說,等到上了桃花魚剛吃了沒幾口,賀叔聽到外頭一陣模仿鳥叫的竹哨聲,便放下了碗筷,神情嚴肅地低聲說道:“可能有情況,我先出去看看。”
這一去,便再也沒有回來,想是那邊真的有什么情況,中間有伙計進來給她們放下了窗上的簾子,說如今天氣已經熱了,又是大中午的,日頭也是頗為曬人。
周衡便問起了漁夫的事:“聽說江上有唱歌打漁的船只,怎么我們來了這么久,一只也沒看到?”
“咳,”那伙計看著也是不到二十歲的年紀,聽了便笑著跟她解釋:
“姑娘有所不知,如今天氣熱了,那些打漁的可不是什么斯文人,干的又是力氣活,穿著上難免就不太講究,去年夏天,具體什么時候已經給忘了,有貴客過來游玩,里面有女眷,自然也是尋了江邊的雅座,只是剛好有那不著調的漁夫,光著膀子站那船頭捕魚,人長得粗獷不說,也不知是膽子大還是別的什么心思,好巧不巧的,剛好在某位小姐朝外頭看的時候喊了一嗓子。”
“結果就這么著,把貴人給得罪了,非說那漁夫粗俗不安好心沖撞了他們,后來還把人給直接帶走了。從那以后大家就嚇得不敢到酒樓這邊打漁了,如今聽說都集中在下游漁村那邊,那邊水面開闊平緩,就是風景不及這邊好,要是有人想要看他們打漁,酒樓這邊也會有人幫著帶他們過去賺點小錢,要是想要吃鮮活的就地捕撈上來的魚,漁戶家里也能做,就是味道還是及不上咱們這邊酒樓的。”
原來如此,看來是城里茶樓那位不知道情況的小伙計在吹牛,周衡笑一笑,不過這種事倒也可以理解,試想如果換做自己看見那種光著膀子還莫名朝著自己唱著不知什么歌的男的,也會覺得很不舒服,往嚴重里說,也可以說成是騷擾。
這個時代的貴人,想必是有權有勢的,又是位閨閣小姐,碰到這種情形,自然是惱羞成怒之下趕緊動用自己手中的權勢了。
不過下游的漁村?剛才賀叔好像說那幫人倒是往上游去了?周衡聽得心一動,看一眼春雨和彭大娘,又笑著問那伙計:
“那上游是不是也是漁村?上游的水應該更清吧?那里的桃花魚會不會味道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