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反正每次王爺過來,表小姐都會在樓前迎上前跟他招呼一聲:“回來啦?”
而王爺則會看似一本正經地回答一聲:“嗯。”之后進屋吃一碗表小姐給他留著的湯,湯里的冰塊早就已經化了,不過表小姐說,王爺從外頭回來,不能猛地一下就吃冰的東西。
兩個丫鬟自然不會多說什么,之后更是會很識相地站在樓前,目送著王爺和表小姐一前一后地去水榭那邊說話。
鑒于如今水榭那邊的利用率比較高,按照表小姐的要求,王爺先是讓人在四周掛了竹簾擋太陽,后來又讓人在水榭兩邊修建了木棧道一般的親水臺,想來應該是為了方便表小姐就近欣賞荷花。
再后來,王爺又讓人置了個木頭柜子,說可以放點東西,春雨有點疑慮,不知為何要放些干凈帕子在那里,表小姐說是為了擦汗,但天氣這么熱,屋內放著冰,為何要去外頭流汗呢?小姐們不都巴望著讓人覺得她們什么“冰肌玉骨,自清涼無汗”么?
本著要照顧好表小姐的心思,春雨也就實話實說了自己的想法,說外頭不但會曬黑,也容易中暑,暗示自家王爺作為一個男人沒考慮到這些,旁邊的春桃抱著呼哧呼哧因為天熱吐著舌頭喘粗氣的小黑狗也拼命點頭表示贊同。
“哎呀,整天在屋里不出汗可不行啊,這樣對身體不好,”表小姐卻笑嘻嘻地表示,自己很喜歡水榭那邊的荷花:
“如今荷花陸陸續續開了,太陽快要落山了也不算太熱,又有簾子擋著,去那里坐一坐說會兒事情,還是挺怡人的,出點汗就出點汗吧,擦一擦回來洗個澡就是了!”
“可是表小姐和王爺回來的時候,姐姐,我看著,連頭發都有點濕呢。”春桃怕沈嬤嬤怪她們倆伺候不周到,后來悄悄地跟春雨說了。
春雨其實也有注意到,不僅頭發濕,有時候王爺和表小姐的衣服上都有點水跡,難不成…難不成表小姐和王爺還熱得玩水了?
還別說,真有這種可能吧?要不然,每次回來,要么就是表小姐在哈哈地笑,要么是王爺抿著嘴努力克制的開心,定然是玩水玩得開心,反正新搭建了木頭臺子,坐在那臺子上就夠得著水了,也能涼快涼快。
不過呢,如果真是這樣,春雨又覺得,王爺和表小姐如今相處得這般好這般開心,自己還是不要上去說些煞風景的話了吧?
于是就在這樣的氣氛里,在周衡的耐心教導下,沈復終于磕磕絆絆地學會了在水中站立、行走與漂浮。
從水榭回來,每次周衡當著兩個丫鬟的面控制不住要笑的時候,通常是沈復沒學好的時候,這一點,沈復自己都覺得匪夷所思,但沒辦法,照周衡的說法:
“陸地上和馬背上你都在行,難不成水里你就一定也能學好?這得看水性,我覺得吧,沈復,你的水性,可能,嗯,確實,比較一般,哈哈!”
這一聲“哈哈”讓沈復很有些無語,可惜事實又確實如此,第一次下水時,許是第一次在阿衡面前穿著那頗為緊身的鯊魚皮水靠,自己很是拘束,導致從那親水臺上剛下水就腳底一滑差點整個人仰天倒在水里,好在阿衡雖然沒下水,還是眼疾手快把自己給拉住了,而自己,當時太過慌亂,竟然一把抓住了阿衡纖細的腳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