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笑在屋里顯得有些突兀,沈怡自己都覺得有些尷尬,便又干巴巴地笑著解釋了句:
“我的意思是,晚晴院那邊的人,這么想知道王爺在何處用餐,這…這不是人之常情嘛?為何說它蹊蹺?”
威遠侯府那兩個,在自己跟前乖順的像只貓似的,回頭還不是該干嘛就干嘛,不說別的,侯爺幾時回府,老太太在不在府里,會不會先去她那兒請安,又幾時去書房,那兩個簡直門兒清。
錢要花在刀刃上嘛,所以侯爺身邊的兩個小廝不說,哪怕是給侯爺駕車的馬夫,內里都收了她們不少銀子。
所以時間久了,連自己院里的人都知道,但凡看到有人嬌怯怯做弱柳扶風狀在某個路口徘徊,那必然是侯爺的必經之路,如果旁邊的丫鬟還提了個食盒,得,那說明老太太沒去莊子上或者哪個寺廟里吃齋念佛,而侯爺定然是回了府就直接去了老太太院里請安,這會兒還沒吃上飯呢。
所以兩個侍妾想要知道自家王爺在何處用餐,這,這不是很正常嘛,不想知道,那才奇了怪呢。
威遠侯夫人這般想,屋里兩個男的很是無奈,相比之下,周衡卻很是贊同,還點點頭表示:
“對啊,我也覺得,她們倆…”
看了下沈復,到底顧及著旁邊還站了個低著頭的暮云,便沒再往下說,但內心里卻覺得那兩個侍妾比較可憐,先是被冷落了三年多,也沒什么出府的機會,好不容易沈復出了孝,想著努力在他跟前找點存在感,結果就被那占有欲極強的三公主給一把火燒死了。
沈復聽她這么說,簡直無語極了,這不就是當初兩人差點吵架、一氣之下自己還說要去行宮的破事嘛,怎么兜兜轉轉竟然又回來了,而且現在竟然還在同情那兩個很可能是幫兇的人,氣得立馬就想說她,不過轉念想到她已經為此在上云池里遭了一天一夜的罪,心里又軟了下來,忍了忍,終究還是放緩了語氣問面前兩個同情心泛濫的女人:
“如果晚晴院那邊只是為了打聽我的行蹤,那我問你們,為何后來沒有后續呢?”
這話問得沈怡一愣,對啊,按說打聽到了行蹤,就應該跟威遠侯府那兩個賤人一樣及時候在阿復必經之路上裝偶遇啊?如果沒有后續,是害怕阿復么?畢竟他在府里說一不二,平常看著也是挺嚴肅的,如果這樣的話,那倒是確實挺蹊蹺的:
“那她們到底為何要打聽你的行蹤?”
沈復見她有些想進去了,便看了眼旁邊的周衡,有些不知在地答了句:“那些天,我都去柳風閣用晚飯。”
“柳風閣?”沈怡本來還想問怎么去那個地方吃晚飯,看到他這個動作,嘴里便發出了:“哦…啊!”的聲音。
前面的“哦”字聽著有些意味深長,后面的“啊”字則是一種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