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昨兒晚上我還想了老半天,翻來覆去地,一直在想,那個‘荷香小筑’到底哪里聽到過。又想著,既然那名字里有‘荷香’二字,肯定跟荷花和水池脫不了干系,我就順著這條思路想了老半天。”
“雖說京城里這樣的地方不少,很多府里也都有這么一處地方,但這個地方,我當時就琢磨著,應該是皇后娘娘和我當時都在場的,甚至印象還挺深刻的,這樣的地方就不太多了。”
“當年宮里頭跟姜皇后有關的那些亭臺樓閣,連帶更早以前先帝讓我去查驗的那些宮外的地方,包括姜家,但凡能想到的地方都想過了,可惜時間太久了,如今記性也不比以前,哪里能想得起來有這么個叫做什么‘荷香小筑’的地方!”
“想來想去,后來氣惱之余忽然想到,按說這地名不至于如此隱晦到讓我想不起來啊,那皇后娘娘豈不是白忙活一場?所以啊,各位,之前是咱們想岔了,老想著應該是約咱們到一個地方見面,偏偏京城里還真沒有叫這個名字的地方,可憐暮云他們忙活了大半天,愣是沒找著!”
關鍵時刻賀叔還不忘為徒弟說話,周衡抿嘴笑一笑,看一眼沈復,見他嘴角也略有上揚,想來跟自己是同感,便也悄悄伸手過去碰了碰他的手,沈復頓時回頭看了一眼,伸手過來拉住了她的手。
周衡生怕被坐自己另一邊的沈怡給看出什么,趕緊想抽手,于是最后就變成了沈復拉著她的一根手指晃了晃才放了手。
底下這番小動作,兩人臉上自然是沒什么顯,沈怡則是正在笑著說賀叔:
“哎呀,都知道你疼徒弟,難不成我和阿復有說他什么嗎?我也是看著暮云長大的,他要不能干,阿復能提他當隊長?”
賀叔聽此便呵呵笑著跟沈怡拱拱手做告罪狀:
“哎呀,郡主恕罪,不過就是這么一說嘛,這說書先生還得有個開場白呢,我也就是拿它當個話引子,且往下聽、往下聽哈!”
沈怡便抿嘴一笑作罷了:“好,自當洗耳恭聽!”
賀叔便斂一斂神色,又有些詫異地看一眼沒怎么表態的其余兩人,輕咳一聲繼續往下講:
“昨晚想來想去一直沒什么頭緒,剛好有只蚊子在帳子里飛來飛去地很是煩人,我就拿了蒲扇趕它,趕來趕去地趕到心頭火起,就決定索性今兒一早直接到行宮去當面問皇后娘娘好了,也不管它寅時還是酉時,荷香小筑還是荷臭小筑!”
原來如此,其余三人聽了都有些忍俊不禁,還以為這荷香小筑背后有什么故事、賀叔又如何突然靈光一閃呢,沒想到竟然只是單純因為一只蚊子。
賀叔見他們這般神色,不禁又笑了:
“可惜那有功之人,哦不,有功之蚊,已經被我當場打死了!”
“不過等我一大早趕到行宮等候召見時,心里還是有些忐忑的,就怕自己這番莽撞行為,沖撞了皇后娘娘不說,萬一惹怒了她,覺得咱們這邊意氣用事不中用,那豈不是連累了阿復?”
“唉,那會兒便有些后悔,可是來都來了,那什么‘荷香小筑’又不一定能想起來,到時還不是一樣得問上門來,罷了,伸頭一刀縮頭也一刀,便又硬著頭皮進了去。”
“等到見到了皇后娘娘,不瞞你們仨,賀叔我也是當場就跪下請罪了,結果你們猜怎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