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衡在旁邊看著,見沈怡以帕拭淚卻依舊堅持要行禮,沈復雖然極力阻止卻奈何口拙不知該如何安慰,決定自己出手相助一下,便微笑著一邊一個拉住了兩人胳膊語氣有些夸張地勸道:
“哎呀,長姐也真是的,要照這么說,我覺得阿復也應該向你賠罪,這么大的事,為何只顧著自己悶在心里一力承擔卻不跟你說明呢?一下說不清,慢慢解釋也可以嘛,也幸虧長姐深明大義,如今總算冰釋前嫌,那什么,快,阿復,你也趕緊給長姐賠個不是,都怪你,以前讓長姐獨自胡思亂想,現在又害她梨花帶雨—”
“哎呀你個促狹的!”沈怡被她這個形容詞給逗得噗嗤一聲笑了,又趕緊阻止沈復借坡下驢的行禮,順便瞪了兩人一眼:
“好啊,你們小兩口,合起伙來欺負我一個!”
這話說的,沈復趕緊想要糾正,卻又生怕這么一糾正越抹越黑,身邊的姑娘該尷尬了,只得訕訕地低聲說了句:
“哪里,長姐多心了!”
好在也不知是沒聽清楚還是怎的,周衡卻沒覺得沈怡那句話怎么樣,還笑嘻嘻地點點頭表示:
“對呀對呀,怎么樣,就欺負你了,你來打我呀!”
一邊作勢拉住沈復袖子躲到了他身后。
沈怡心知她是存心想化解剛才那番悲情的氣氛,便也如了她的意,作勢白了她一眼,之后一副頹然的樣子重又坐下:
“罷了,我可不敢打你,哦不對,是舍不得打你!”
一邊又頗有深意地抬眼看了眼沈復。
周衡沒注意她這番表情,只繼續笑著裝作一副得意的樣子點頭表示:
“那當然,長姐疼我嘛!”
這話一說,沈怡剛才的那些思緒又回來了一些,一邊示意站著的兩人一起坐下,一邊有些感慨地認真對著他們說道:
“今兒個就咱們仨在場,有些話,長姐也是早就想說了,阿衡,說起來,長姐也要多謝你,當初你對阿復的那些好就不說了,那會兒長姐對你也是不夠了解、錯怪了你。后來得知了靖王府的真實情形,連帶也知道你是被牽累的,三番兩次遇險,卻依舊還是不離不棄地陪在阿復身邊,阿衡,你不知道,長姐對你有多感激,我們沈家有幸,阿復有福,才得來你這個好姑娘!”
一開始周衡還是笑嘻嘻地聽著,旁邊的沈復也神色平靜,哪知聽到后來,冷不丁的,沈怡竟然又說了這么一番話出來,于是兩人便不約而同地,紅了臉。
場面看著有些尷尬啊,不過自己這個長姐也算半個長輩啊,趁熱打鐵,有的話還是趁此機會給趕緊說了吧,也算幫著自家弟弟了了一件心事,當然,順便也正式表明下自己這個靖王府長女的態度,沈怡便神色端正地對著周衡鄭重說道:
“阿衡,咱們本就是表姐妹,從今往后,更是一家人,雖說如今你跟著阿復無名無分,但長姐今兒跟你做個保證,無論他日靖王府何去何從,你在長姐這里,便是阿復名正言順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