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它先放在一旁,再把那副畫鋪在桌上,可惜展開一看,卻是自己以前給她畫的那副荷花美人圖。
沈復有些失望,打算卷起來再給放回去,看到旁邊的那枚印章,心念一轉,再把畫打開,拿了燈細看,果然,那上面自己的署名旁邊,如今被她蓋上了印章。
荷花美人相映成趣,想到當時作畫時的心境,再看這新添的字,呵呵,周而復始,周而復始,世間萬事萬物其來有自,但滄海桑田,冥冥中自有天意讓自己與阿衡相遇相知…那一瞬間,沈復有一股沖動,很想進去內室,把那折磨人卻不自知的姑娘…給狠狠用力揉到自己的血肉里,再也不分彼此!
但這樣的想法最終還是被強行壓了下去,不是不想,只是時候未到,那床前的地上還睡著個小丫鬟呢,何況阿衡她如今也已熟睡,總不能去把她給折騰醒吧?
罷了,還是等過了中秋這么個關鍵的節點再說吧,皇后此時送這玉佩來,雖然剛才當著阿衡的面說應該只是結盟之物,但根據這幾天自己所掌握的情況,京城早已是暗流涌動,中秋的宮宴上怕不會很太平,皇后娘娘應該也是想要借此提個醒,只不過畢竟是在宮里,哪怕是她自己的長春宮,也得謹慎行事。
又或者說,皇后其實也不太清楚有什么異動,只是有所察覺不對勁,便特意借著這送玉佩之事給自己告知一聲,甚至還希望自己能借此去探查一番。
探查自然是不可能的,如今且不說皇帝在不可輕舉妄動,就算沒有他在,如今大皇子已經身份明確,自己好好地做個異姓王就是了,何必要在這節骨眼上去上趕著授人以柄?一個不慎,那可真就是無端端地給靖王府招了場禍事。
不過因著這幅圖上的印章,腦子里清醒了不少,剛好這會兒也不是很想睡,不如就在此坐會兒理理思路吧。
想到此,沈復便在羅漢床邊坐下,認真想了會兒事情,沒想到后來還真是給他想到了些眉目,等到次日一早,便踏著晨曦早早去了外院,召了暮云等人商議…
因著是生日,這一日沈復不用上衙門,吩咐完了事情便又回了內院,先是與周衡一起用了早飯,之后與再次化了裝的她一起到了外院,看著她跟春雨兩人出了門。
沒過多久,府門口一陣熱鬧,沈怡一家四口便到了,得到通報的沈復便親自去了府門口,人剛站定,便見一個小人兒如炮彈一般朝自己沖過來,嘴里喊著:“舅舅,我來啦!”
與此同時后面的馬車上則是另一個急得哇哇叫的小奶音:“舅舅,還有我!”
又伴著沈怡的聲音:“哎喲,慢點兒,小祖宗,舅舅會等你的!”
沈復一把抱住撲到自己身上的小家伙,眉眼溫柔,滿臉的笑意:“阿榮又長高了,都快到舅舅肩膀了!”
“那是!”八歲的威遠侯府小世子一身墨綠色的騎裝,看著精神極了,在晨光里驕傲地仰起頭表示:“等我到了十歲,肯定就能超過舅舅肩膀了!”
“好好,最好明年就超過舅舅!”沈復摸摸他的頭,招呼后面下馬車的長姐和姐夫一起進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