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自己剛才話已經說了出去,什么王爺和郡主對表小姐都是極為照顧,自己又是管著內院,說起來,太夫人這兩個問題也算是問對人了。
想了想,沈嬤嬤便抬起頭,一臉懇切地對著兩位夫人回答道:
“老夫人,不瞞您說,如今表小姐那邊,具體情形如何,奴婢也是不方便去多問。”
“為何?”謝夫人愛女心切,心急地問了出聲。
“先聽沈嬤嬤把話說完。”周太夫人笑瞇瞇地看了眼兒媳婦,又跟沈嬤嬤點頭示意她繼續。
沈嬤嬤見狀,生怕謝夫人繼續盤問,便趕緊往下解釋道:
“是這樣,夫人,老夫人,如今表小姐住在正院,之前還好,奴婢安排了春雨和春桃一大一小兩個丫鬟伺候著,只是如今春雨要出嫁了,表小姐心善,提前允了她回家備嫁,便只剩了春桃一個小丫頭。”
謝夫人被剛才周太夫人那頗有深意的一眼給看住了,這會兒雖然聽得有些傷心,卻也沒敢再接著提問,只默然聽著沈嬤嬤繼續說女兒的近況:
“表小姐嬌貴,本來不能這般委屈了她,只是還請兩位夫人體諒,如今表小姐的情況特殊,奴婢也不敢貿然給她再安排一個新的丫鬟—”
“無妨,阿衡不是那等金貴的姑娘。”周太夫人插了句,然后又看了下謝夫人。
謝夫人見狀,憑借多年來婆媳二人培養出來的默契,心知這是自家婆母要自己也跟著表個態,便有些不太情愿地接了句:
“是,我們家阿衡是個性子好的。”
這話謝夫人自認說得有些違心,自己的女兒自己曉得,要說性子不算不好,就是畢竟是周家唯一的嫡出姑娘,自然是金貴的,上上下下的難免嬌寵了些,如今自己無法跟著附和婆母的話,便只得往性子好這方面說。
誰知謝夫人這話剛說完,卻驚訝地看到沈嬤嬤竟然也點點頭表示同意:
“太夫人過謙了,表小姐自然是金貴的,性子卻是夫人說的那般,真的好!說起來,春雨和春桃能伺候表小姐,也是她們的福氣,表小姐對她們可真的沒話說…”
一邊就把周衡給春雨送陪嫁、帶著她們幾個出門吃大餐等事情給說了,聽得謝夫人暗自絞著手里的帕子心疼女兒:
周家如今再不濟,也是官宦人家,阿衡又是跟阿復定了親的,就因為礙了那天殺的三公主的眼,如今竟然委屈到要跟伺候自己的丫鬟稱姐道妹!也不知這事阿復和阿怡他們知不知情!
謝夫人正這么低頭想著,上首的周太夫人聽了卻呵呵笑了起來:
“她母親說得對,我們家阿衡確實是個性子好的,不過想來也是那兩個丫頭伺候得用心。”
聽周太夫人這么說,沈嬤嬤覺得有些虧心:
“實不相瞞,春雨確實是個用心的,就是那春桃小丫頭,畢竟年紀小了些,晚上貪睡又不太警醒,是以表小姐入睡后可能就不太能照看得到。”
說到這兒,沈嬤嬤忽然福至心靈,看著周太夫人笑瞇瞇地說了句:
“所以后來,王爺干脆就不讓她值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