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到一股馨香襲來,沈復下意識地抓住那只手親了下,嘴里則直覺地回答道:
“好聞。”
周衡見他答得很不走心,便把那手給縮了回來,嗔了句:
“真的?那你能聞出是什么香味么?”
沈復醒來后本在想事,剛才那話只是順口說,見她這么問,只得又認真聞了下,然后試探著答道:
“好像…是桂花的香氣?府里的桂花開了么?”
周衡聽到這話放了心,便坐到他旁邊把前因后果給大致說了下:
“…總之如果龍膘衛真的動用了狼狗啥的,別笑!你們打獵不是也說要用獵犬么?你敢確定他們最后不會動用這種撒手锏?以防萬一嘛,反正狼狗是靠鼻子聞氣味的,到時我們就遍撒香露、把王府給弄得香噴噴的,保證讓狼狗給熏得團團轉!”
“不是跟你說了么,不會有這種事的,”沈復被她給說得哭笑不得,只得又解釋了下:
“太子被擄之事,也就內閣和當時在場的少數人知曉,既如此,如何會弄得雞飛狗跳還直接追到王府來?就算是托了捉拿刺客之名,除非有了實打實的證據,要不然也不會輕易到各家府里搜查。”
原來如此,怪不得太后母女要躲到二皇子府里去,想來見過了那位乍然失子的淑妃撕破臉的發狠勁兒,一般人是絕對想不到太后母女會藏在淑妃兒子府里。
哪怕真讓姜皇后或者龍膘衛給找到了什么線索或者有所懷疑,想必也不能大張旗鼓地前去捉拿,一來對方還不能定性為賊人,二來一個不慎還累及已死的二皇子。
所以四皇子在靖王府里,除非皇后那邊能毫無痕跡、靜悄悄地把人給重新奪回去或就地滅了,否則就是直接撕破臉宣布沈復的罪行。
但當時還有個虎賁衛的指揮使跟沈復一道在翠微宮行事,而沈復身后還有姜皇后當初所看中的靖國軍,加上她自己派出了沈嬤嬤的陰謀,而沈復還只是個異姓王,連宗室都算不上,周衡覺得姜皇后應該會事先好好考慮下后果的,如果真讓她發現了四皇子的蹤跡。
眼看周衡臉色明顯放松下來,沈復覺得這事應該過去了,便又借機稍微岔了話題,握住她的手說了句:
“不過你要喜歡,回頭我讓長姐請個調香師過來,照你的要求,給你調制一款…嗯,外頭買不到的香露。”
這話周衡聽得明白,沈復畢竟是王爺,該有的講究都有,就跟春鶯之前見了自己差了春桃去外頭買的香露后委婉說的那樣,鋪子里賣的只是圖個新鮮,最好是跟里頭的調香師定制,免得跟別家小姐身上的一樣香。
但周衡一個用慣了21世紀網購的人,以前也用過香水,買的還是銷量口碑都好的“街香”,對這些講究本就沒啥感覺,聽了后便不以為然地回了句:
“沒事,不用麻煩長姐。再說了,要真的定制了,回頭豈不是更方便他們一查一個準?我主要是為了對付狼狗嘛!狗鼻子很靈的!”
這話周衡自認說得沒啥問題,誰知沈復聽了卻不知想到了什么,喉結滾了滾,又看了下低垂的帷幕,竟然拉起周衡的手,就那么直直地看著她說了句:
“我的鼻子也很靈的,哪里有香氣,一聞就知道。嗯…除了腕上—”
“哎呀,你是狗鼻子嗎!”周衡未及多想,脫口而出說了一半才反應過來,這人,有時候確實跟狼狗似的,何況自己還確實用那香露擦了耳后和脖子等處呢,頓時害羞地打了他一下嬌嗔一句:
“討厭!”
沈復卻隨她打,上半身只管探過來側頭在她腮邊親了下,然后低聲在她耳邊說了句:
“真香!”
行吧,這桂花香露看來立馬就派上了用場,周衡被他這話說得暈暈乎乎…等到兩人耳鬢廝磨了會兒,才靠到沈復懷里輕聲說道:
“…嗯,春鶯說,其實鋪子里有好多的香味,賣得最好的…嗯,好像叫薔薇香露,說可好聞了!”
“那咱們回頭也去買兩瓶來!”沈復忍不住又低頭親了下她的秀發,以前自己并沒有怎么注意到這一點,現在卻只覺懷里的人兒暗香襲人,無一處不美,無一時不讓人心動,一時間不免又有些心猿意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