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小鯉小腮幫子氣鼓鼓的,像一只小金魚,黑溜溜的大眼睛就往滂沱的大雨里看。
屋內,蘇母被幾名家丁廂房在地,捆了起來。
“怎么回事,幾個大男人還抓不住一個春柳。”
鳳展連見外頭毫無動靜,走出房門,院子一片黑漆漆的。
鳳展連沒來由打了個哆嗦。
雨中,有一個人影,抱著鳳小鯉。
“來人,把春柳拿下。”
幾名家丁沖入雨中,恰是這時,長空一道紫電如蛇,照亮了院落里。
鳳展連不禁打了個哆嗦。
只因他看清了,院落里站著的那個人根本不是春柳。
那是個坐在輪椅上的男人。
他的懷里抱著個鳳小鯉。
春柳早已不見了蹤影。
男人低頭和懷里的鳳小鯉說了什么,鳳小鯉乖巧閉上了眼。
男人抬起頭來,詭異的一幕發生了。
暴雨如注,可雨水到了男人身旁,竟自動避讓開了。
男人的瞳,在了夜色中,發出幽幽的冷光。
他抬眸,薄涼的唇抿了起來,露出了一抹冷徹心扉的笑。
殺氣,在那一剎那見迸發出來。
不見任何兵刃,可那幾名身強力壯的家丁們頃刻間同時栽倒在地。
他們的腦袋和身體分了家,幾顆腦袋骨碌碌滾到了鳳展連的腳邊。
鳳展連肝膽欲裂,膝蓋一軟,雙股間一陣騷臭味傳來,昏了。
風晚神不知鬼不覺出現在鳳展連的身后,他身旁還拖著個驚魂未定的春柳。
像是對春柳說,又像是嚇鳳展連,風晚感慨道。
“我家爺,一笑就愛殺人。”
三更天,雨水沖洗干凈鮮血,東廂恢復了平靜。
春柳和蘇母提心吊膽候在床邊,她們都滿臉忐忑,九千歲抱著鳳小鯉坐在那已經好一會兒了。
鳳小鯉看到獨孤鶩,咯咯直笑,獨孤鶩面色僵硬,唇線繃緊。
好一會兒,他的嘴唇動了動,憋出句變了調的兒歌。
他也沒想到,兒歌罷了,他居然學了整整一日一夜,才學會了一曲。
如果不是風早及時傳來消息,他還不肯來嘞。
一曲畢,鳳小鯉睜大眼睛,瞅著獨孤鶩。
獨孤鶩瞪著鳳小鯉。
他決定,再唱一次,最后一次!
身后,春柳和蘇母早已受不了魔音洗耳,偷偷溜走了,只有苦命的風晚還候在一旁。
所以爺昨日把自己關在書房里一整天,就學了這?
要不,他還是再湊點月錢,帶爺去飄香院什么的聽聽小曲兒?
一遍又一遍,鳳小鯉小胖手拄著下巴,歪著小腦袋,黑溜溜的大眼睛里精神滿滿。
雞鳴三聲,她學著娘親平日給自己蓋被子的模樣,給獨孤鶩掖了掖被子。
爹爹,可算是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