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鶩就要往冷宮去。
李慶忙攔住獨孤鶩,憂心道。
“鶩王,您剛交回了御林軍權,深夜入宮,已是違制,若是再擅闖冷宮,怕是不妥。”
下午,永業帝剛把御林軍的統轄權交給七皇子。
“她是本王的未婚妻,把她關在冷宮,就妥了?”
獨孤鶩嗆得李慶說不出話來,等到李慶反應過來,輪椅已經推出去了老遠。
“快去稟告圣上。”
李慶一臉的苦色。
風晚推著獨孤鶩,在夜色中穿行。
雨水很大,兩人身上卻是半點都沒打濕。
夜色中的皇宮,空曠而又陰沉,靠近冷宮時,數十名穿著蓑衣的侍衛在雨幕中疾馳而來,東方離一臉的陰沉攔住了獨孤鶩的去路。
“鶩王,大半夜的你闖入皇宮該當何罪,來人,將他們拿下。”
東方離滿臉不可一世。
父皇還是疼他的,早幾日打了他一頓,回頭就封他統領御林軍。
獨孤鶩再橫,也就是東方家的一條狗罷了。
獨孤鶩冷笑,目光在那群御林軍身上掃了一個來回。
那些身手高強的御林軍們就腳跟生了根般,不敢動彈。
他們這些人當初都在獨孤鶩手下當過差,獨孤鶩的身手,一個小手指就能把他們打趴下,多年積威還在,他只要瞪瞪眼,他們就慫了。
“你們聾了不成?”
轟隆——
天空一個驚雷炸響,東方離打了個哆嗦。
對面的獨孤鶩那張俊美而又邪氣的臉,在雷電交加中,愈發的森冷,就如十八層地獄里坐鎮的閻羅王。
不遠處,有驚呼聲傳來。
獨孤鶩臉色驟變,東方離也吃了一驚。
那女人不會撞鬼了吧!
“快!去冷宮!”
東方離反應過來,身旁,那輪椅就如生了翅般,嗖的從他眼皮子下滑了過去。
時間回到半刻鐘前,深夜,一場炸春的暴雨將鳳白泠從睡夢中驚醒。
瞥見了一個人影,鳳白泠心中警鈴大作。
她在角落里找了件破舊的斗笠戴上,提著個燈籠,就往院子里走去。
白天時,她檢查過冷宮,確定這里除了她,沒有其他人。
深夜,雷雨交加,冷宮的各個廂房仿佛化成了無數蟄伏的鬼獸,隨時都會張開大口,將窺探者吞噬。
燈籠搖晃著,這時雨小了些。
長滿荒草的院子里,燈影一晃,熄滅了。
有人站在冷宮的那棵老槐樹下,背對著鳳白泠。
他衣衫單薄,雨水打濕了他,露出結實而又有些消瘦的背。
老槐樹早已枯死,只是空有滿樹的枝椏,被雨水打濕爛碎的紙錢滿地都是。
一把油紙傘擱在地上,傘下是幾碟果盤和糕點。
“九皇子?”
鳳白泠有些意外,會在這樣的雨夜在冷宮這種地方,再遇東方默笙。
他聽到了動靜,轉身。
雨水從他白皙的近乎病態的臉上不斷滑落,那雙蒙了霧一樣的美眸里,不知是雨水還是淚水。
“是鳳郡主,嚇到你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