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想要起身,可掙扎了幾次,都沒有成功。
鳳白泠目光一掃,看到不遠處馬夫立下的一把修剪刀,刀寒光熠熠,她對準馬掌扎了下去。
頓時馬蹄上鮮血直流。
“好殘忍。”
鳳若顏和安陽郡主都捂住了眼,不忍多看,其他女學生也都撇開頭。
歐陽沉沉眼尖,看清了鳳白泠下刀的地方,有一塊黑斑。
鮮血不斷涌出,鳳白泠拔出刀后,手下又是連著數刀。
黑馬的眼中,憤怒之色漸漸消失了,它不再嘶鳴,渾身放松,眼底流露出感激之色。
等到放了半刻鐘的血,風白泠又在湖邊找了一些蒲草,用蒲黃給馬止住了血,拔出了麻醉針。
黑馬再站起來時,風白泠拍了拍它的脖子,黑馬干凈的大眼睛里,透著溫馴,它伸出舌頭來,舔了舔鳳白泠的手。
東方離一臉懵,這馬怕是有病吧,被放了血,挨了刀,居然還轉性子了?
“阿泠,你怎么做到的。”
歐陽沉沉還想靠近,黑馬一見她,就又亮了亮蹄子,逼得歐陽沉沉抱著屁股連退了幾步。
“馬大多數都是熱血動物,尤其是野馬,性子躁,大量運動后,就得放放血。它馬蹄上積了些死血,引發了炎癥……所謂炎癥,就是一種病。它生了病,性子就更烈了,人一靠近,就得遭殃。”
這匹馬只有獨孤鶩能騎,旁人想要靠近,它就踢誰,時間一久,病就更加嚴重了。
“你還懂獸醫啊?”
歐陽沉沉只知道騎馬,壓根不知道馬也會生病。
“偶爾也給動物看病,醫者和老師一樣,有教無類嘛。”
鳳白泠走了幾步,身后黑馬就撒歡著跟著她走,儼然一小跟屁蟲。
“鳳郡主,院長剛得知了追月的情況,說這匹馬與你有緣,送給你了。”
馬夫已經不止一次向南秀夫人抱怨追月了,不合群,又愛尥蹶子,脾氣臭的不行,簡直就和以前那位騎射先生一模一樣。
“那怎么好意思。”
鳳白泠嘴上客氣著,人卻一個箭步,歐陽沉沉只覺得眼前一花,鳳白泠已經上了馬。
不等鳳白泠發號施令,追月就像是一道閃電那樣,飛了出去。
馬背上,鳳白泠眼底喜色更濃。
周遭的風景化為了一片模糊,耳邊只有風呼嘯過的聲音,當真是一匹好馬!
鳳白泠什么時候會騎馬了?
東方離神情有些落寞,他怎么也不相信,那個在馬背上英姿颯爽的女子竟然是風白泠。
他明明記得,她以前第一次上馬就摔了下來,哭鬧了好幾天,此后只坐馬車,再也不肯騎馬……
湖泊邊,獨孤鶩收回了身上釋放出的罡氣。
看到黑影穿梭在林間,他的嘴角不覺揚了起來。
“獨孤,你不厚道啊,那匹馬,我求了你幾次,都不肯讓給我,卻轉手送給了前……白泠。”
院長不知何時,走到了獨孤鶩的身旁。
“那你也沒有放出罡氣,壓制追月,幫忙我馴化。”
院長腹誹道。
獨孤鶩,你就繼續口是心非吧。
“對了,北歧蕭君賜有消息了。他最近曾經在城外的歧村一帶出沒過。”
院長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