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變了。
曾經的她善良不經事,與他志趣相同,可為了權術,她不擇手段,連無辜的百姓也不肯放過。
“飛蝗不關我們的事,我和錦兒也是受害者。”
納蘭湮兒不敢去看獨孤鶩,她怕從獨孤鶩眼中看到失望。
“在上面呆著,我去把她找回來。”
獨孤鶩的眼底翻騰著怒色,那笨女人,她難道不知道,她在自尋死路。
“阿鶩,你不能去。”
納蘭湮兒連連搖頭。
那地方,連花無傷都下不去,以前的阿鶩也許可以,可如今,他的腿……
“找根繩子過來,放我下去。”
獨孤鶩讓人取繩子。
“父王,下面沒法子呼吸。”
獨孤小錦滿臉的擔憂。
“在上面等著我,放心,我一定……把你的母妃帶回來。”
獨孤鶩心緊了緊,沒法子呼吸,那女人還下去找死?
他的身影消失在井口。
納蘭湮兒緊咬著唇,她難以相信,阿鶩為了那女人,竟然連性命都不顧了。
“都是你,你個災星,你害死了阿鶩。”
納蘭湮兒沖著獨孤小錦罵道。
獨孤小錦倔強抬起了頭,聲音不大,眼神卻異常堅定。
“父王會帶回母妃的,我不是災星,我是獨孤小錦。”
天邊,第一抹曦光穿破了云層,照在獨孤小錦那張堅毅的小臉上。
滴滴答答——
鳳白泠爬了一段路后,發現隧道很長,她身上的繩子長度不夠了。
她暗暗和獨孤小錦說了聲抱歉,將繩子解開了。
又過去了一刻鐘,鳳白泠感到自己的膝蓋都有些發麻了,她眼前的景色陡然一變。
隧道的盡頭,有一扇活動的石門,上面長滿了青苔,看上去已經很久沒有人打開過了。
鳳白泠推開了門,門發出一聲悶響,門打開了,視野下移,是幾步臺階。
順著臺階往下,視野豁然開朗。
這是個天然的石窟,四周長滿了鐘乳石。
鐘乳石上想著會發光的夜光苔,照亮了四周。
那股濃郁的水汽就是從這里透出去的。
鳳白泠手里拿著氧氣瓶,警惕著腳下。
到了石窟里后,已經不見人和獸的尸體,缺氧的情況下幾乎沒有人能存活半個時辰。
這時,石窟里的某個區域吸引了了鳳白泠的注意力。
那是一口泉眼,泉眼里并沒有流出水來。
“這里應該就是井的源頭了。”
鳳白泠走近一看,心口一震,一具干尸趴在泉眼上,干尸上,有一些古怪的血字,看上去像是某種古怪的儀式。
那些血字是某種鳳白泠不認識的文字,透著一股邪氣。
鳳白泠遲疑了下,上前挪動干尸。
干尸被搬開的一瞬,石窟里一陣激烈的震蕩。
有股未知的力量鉆出地面,已經干涸的泉眼突然又活了過來。
咕咚咕咚,泉水冒了出來。
那泉水清澈無比,泉水流淌過石窟里的鐘乳石,發出叮咚聲響,形成了一曲優美的大自然的樂曲。
泉眼處,出現了一個古體的“水”字。
“小心!”
在那印記出現的一瞬,泉眼里,水凝聚成箭,嗖嗖嗖,它們如同生了眼朝著鳳白泠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