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頭’,那死丫頭什么時候能做出這樣的好詩來了?”
來人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兩撇小胡子抖得厲害,正是鳳展連。
他和南風夫人等人一起進了陳國公府,鳳香雪和鳳若顏去找她們的同窗陳飄飄去了,鳳展連被一群仰慕他詩才的官吏們圍住了。
那些人個個要讓他做詩,他好不容易擺脫了,不見了南秀夫人,一路來尋覓時,就看到了鳳白泠和那個順親王府的小野種。
聽到大女兒脫口而出的詩,鳳展連那叫一個羨慕嫉妒恨。
若是這首詩,是我做出來的就好了,鳳展連暗暗想到。申時,陳國公府的內苑已經是熱鬧一片。
陳國公身前,家底豐厚,陳國公夫人也是出了名的喜歡排場。
今日這一場夏荷宴,是頂著給北歧攝政王蕭君賜接風洗塵,奉了圣上和皇后的命辦的,陳國公夫人為了討好蕭君賜,更是下了一番功夫。
內苑比起外苑來,面積大了數倍,鳳白泠一樣看過去,都快有四分之一個毓秀院大小了。
這里一年四季都開滿了花,春日的杏花桃花都已經謝了,可那一片精心栽培的人工湖里,各色的荷蓮長得極好。
也不知陳國公夫人用了什么法子,內苑的蓮荷已經早早地開了,花香芳香,坐在湖邊,讓人心曠神怡。
設宴的水榭就在湖邊,這時還未入夜,夕陽余暉映照在湖面上,湖面上一片細細碎碎的金光。
待到再晚一些,就能看到月色籠罩在荷塘上,荷塘月色,又是另外一番場景。
見客人都來的差不多了,陳國公夫人請了眾人入席。
案桌上,設了酒盞和茶盞,各色果盤和糕點,供先來的客人們子墊墊肚品嘗。
也不知陳國公夫人是不是刻意的,鳳白泠的位置和獨孤鶩的位置隔開了。
幾位皇家的皇子也來了,他們和獨孤鶩一起,獨孤鶩坐在主位之外的最前排,今日的貴客是蕭君賜,他倒是還未現身。
在主位旁,還有兩個客位。
按理說,一個是陳國公夫人的位置,另外一個又是?
鳳白泠和東方蓮華坐在了幾位皇子的旁邊,至于鳳展連和南風夫人,原本以鳳展連的官位,可不能坐到太前列,只能坐在中列,可因為他最近聲名鵲起,陳國公夫人特意見他安排在一眾皇親的旁邊。
鳳展連一臉的得意,剛坐下,就見東方蓮華坐在不遠處。
身旁,幾位夫人小姐正討論著。
“那不是永安公主,她怎么那么年輕,你看那皮膚近乎無瑕,連一根褶子都沒有。”““還有她哪里像是生過孩子的,身材比在場不少少女都要窈窕。”
鳳展連一聽,心里莫名的不舒服。
再看看東方蓮華,明明也沒什么打扮,可的確是猶如一顆明珠,發出了和潤的光澤,讓人不禁多看幾眼。
奉旨分居后,她不應該黯然神傷,日漸憔悴的嘛?
怎么能看著容光煥發,恍若新生?
“那位就是鳳駙馬?”
“就是那位寫出‘贈祭酒’的鳳大人?”
一聽到有人在議論自己,鳳展連不禁直了直腰桿子。
他的名字終于可以單獨發光發熱了,不用再綁在東方蓮華的身上了。
“詩做得可真好,可就是有點老。”
“對啊,這要是和永安郡主站在一起,根本不像夫妻,倒像是父女。”
鳳展連手一抖,放下茶盞,怒不可遏,喝了一口酒,瞪了眼那幾名說三道四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