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湮兒脫口而出。
獨孤鶩腳下一頓。
上一次,納蘭湮兒說得含糊,他并不信。
可是關于密旨,那是極少數人才知道的秘密,就更加容易讓獨孤相信。
納蘭湮兒不知道花無傷是怎么知道的,可她深知獨孤鶩,他最恨的就是被人利用背叛。
當年,她背叛了他,選擇了二皇子,他趕來時那冷漠的神情,她至今難以忘懷。
“你與她相識不過月余,我與你認識十幾年,你信她,不信我?”
納蘭湮兒移動蓮步,走向獨孤鶩,她伸出手來,想要抱住她愛的這個男人。
“阿鶩,我很后悔。日日夜夜都在后悔,你是我的第一個男人,我不該為了太師府,放棄你。一想到,你要娶她,我就心如刀割。”
納蘭湮兒聲淚俱下。
獨孤鶩依舊是一動不動。
她,真的背叛了他?
心口,有種被大石壓得喘不過氣的感覺。
他,該,信誰……
今夜的月色不錯,撇開那些討厭的人和算計,這滿園子的荷塘月色,的確是美不勝收。
獨孤小錦走開后,鳳白泠抬眸看去,就見遠處的湖中間,有一片片正在怒放的荷花。
那荷花并非常見的紅、粉、白三色,它的花形也更小一些。
在夜色中,它就如月中精靈,纖長的花桿離水大約數寸距離,從鳳白泠的角度看過去,那花凌空開放,花瓣如螢火蟲的顏色,邊綻放邊發出幽光。
“螢荷必定很美。”
身旁,多了個人。
東方默笙沖著鳳白泠的方向,頷首致意。
“是挺美,但只是曇花一現。這塘子里一條魚都沒有,也不見水鳥棲息。如此歹毒的蛇蝎之花,不看也罷。”
鳳白泠總是會忘記東方默笙是個瞎子的事。
即便是沒有人陪伴,在陳國公府這種陌生的環境下,他依舊行走自如,在夜色中,甚至比一般人還要敏銳些。
種著螢荷的池子里,一條魚也沒有。
螢荷,美則美矣,可太過霸道。
它開出最妖嬈的荷花,吸引世人的目光,可它的根莖,毒性很強,魚鳥吃了就會死。
“鳳郡主真是個特別的人,我認識的女子,往往都只會注意繁花的美麗外表。”
東方默笙笑著說道,他長得好,笑起來時,愈發好看,剎那就有種讓螢荷都黯然失色之感。
就連鳳白泠都不敢多看,這男人,長得也太過禍水了些。
紅顏禍水,這種頂級的藍顏,若是心術不正,勢必禍國。
她那一世,怎么就沒留意到他的存在?
鳳白泠暗暗納悶道。
“九皇子也特別的很,我就沒見過你這樣的皇子,酒色財氣,聲色犬馬,你一點也不沾,活就好像一個圣人。”
“很多人都說我很無趣。”
“再無趣也比獨孤鶩有意思。”
鳳白泠盤算著獨孤鶩要是再不出現,往后,他就別想再到郡主府蹭吃蹭喝的了。
“既是如此,鳳郡主為何要嫁給鶩王?嫁給他……還可能會喪命。”
身旁,男人似有若無嘆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