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宿老邪死了?”
獨孤鶩微詫。
“昨晚的事了,星宿老邪那老東西也早就該死了。早前算計我們的那筆賬,還沒算,他倒是不知死活,去擼虎須,敢搶幾國的采天石。”
陸音一臉的八卦。
“星宿老邪聰明一世,怎么會一時糊涂。他偷雞摸狗的事做了不少,可這么明目張膽地搶采天石,此事有些古怪。”
獨孤鶩并不像陸音想得那么簡單。
他和星宿老邪也打過幾次交道,對其的脾氣也算是了解。
星宿門算是天青大陸排名前十的存在,老邪被人亂刀斬成了肉泥死在了自己的床榻上,其中必定有詐。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老邪想要天鐵,八成是為了殺你。奈何他自己也是輕弩之末,被天鐵煉成的斬龍刀破了罡氣。不過這么一來,采天石還真是珍貴無比,能殺老邪,也就能殺大部分的武極高手。獨孤,你可得小心了。”
陸音神情凝重了起來。
幾國拼死搶奪采天石,可不就是為了能夠制霸天青大陸。
據說這一次的采天石之爭,最終是平分秋色。
可最大的獲利者,倒不是拼死拼活的幾國,而是星宿門。
“星宿老邪是死了,可他的尸首邊沒有發現天鐵和采天石,星宿門都翻了個底朝天,星宿老邪從幾國那偷來的愣是沒找到。可見,天鐵也好采天石也罷,必定還在星宿門。”
陸音嘖嘖嘆道。
“這就更古怪了,星宿老邪是何等性格,又怎么會讓采天石落到門人手中。那偷盜的賊子,怕是另有其人。”
獨孤鶩推測道。
“不可能,我在幾國的軍隊里有些眼線,當晚老邪動手時,有幾人親眼目睹了。就是他,其他不說,易容總不能連功力和武極木印都一起偽裝了吧?”
陸音搖搖頭。
他也算是精通易容之道,可文華武極印他可沒法子易容。
獨孤鶩陷入了深思中。
“爺,出事了。郡主被永業帝召進宮里去了。”
風晚像平日一樣,來匯報,可今日他的聲音里透著一股子急切。
獨孤鶩神情不變。
“明日我和鳳白泠就要成婚,永業帝召見她并不奇怪。”
永業帝畢竟是鳳白泠的舅舅。
他近日對東方蓮華母女倆的態度有所緩和。
“可圣上召見的同時,還讓郡主把那一套‘凰裳’也帶進宮去了。”
風晚還未說完,獨孤鶩就要起身。
這次婚期定得急,獨孤鶩偶然聽說,鳳白泠的嫁衣來不及趕制,就讓風晚送去了一套……
“獨孤,你這時候進宮不方便。”
陸音忙攔住了獨孤鶩,大婚在即,他這個新郎官沒有召見,急匆匆進宮,有失禮節。
獨孤鶩腳下一頓。
他想起了納蘭湮兒在夏荷宴上告訴他的那番話。
鳳白泠是永業帝的細作。
細作……獨孤鶩心兀自一沉。
她,怕是要在明日的婚禮時,伺機動手了。
他略帶自嘲掀了掀唇,眼底涌動著意味不明的暗潮。
宮墻里,冗道迂回,鳳白泠已經是數次進宮。
可是今日卻有些心驚。
一早,李慶親自來召她進宮,進宮也就罷了,還要帶上她明日的嫁衣。
“郡主,這幾日圣上龍體抱恙,你說話可要謹慎些。”
李慶走在前頭,鳳白泠走在中間,幾名小太監刻意落下了腳步,李慶壓低了嗓音,叮囑著。
“還有你這套衣裳。”
李慶嘴角努了努,指著鳳白泠手中捧著的那一套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