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離居高臨下,見了擁擠的人群,眼底的傲意一覽無遺。
只是在看到郡主府前的紅燈籠時,他不禁握緊了馬鞭。
“鳳白泠,以后由你后悔的。我倒是要看看,那個殘廢怎么迎你出門。”
東方離心中懊惱。
他自我安慰道,他并不是后悔,而是同情鳳白泠。
既然對方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就別怪他落井下石。
東方離的人馬呼啦啦一大隊,將郡主府和鳳府門外的街道堵住了。
他坐在馬上,也不下馬,沖著鳳府門外的鳳展連和薛姨娘、鳳展天和鳳二夫人拱了拱手。
“小婿拜見四位高堂。”
鳳展連夫婦、鳳展天夫婦笑得有些勉強,可一想到女兒嫁給東方離就能魚躍龍門,臉上的笑意就多了些。
一墻之隔,鳳府的另外半邊,公主府內,此時卻是另外一番景象。
鳳香雪悠悠醒來。
醒來第一眼,入目的并不是她的閨房,而是有些眼熟的東廂。
她一怔,身上只有一件肚兜,喜服早已不見了蹤影。
她一陣心驚膽戰,抬眸看去,就見蕭君賜喝著酒,鐵臂落在了她的腰肢上。
他赤著上身,一雙鷹隼般的眸子,透著十足的欲念,直勾勾落在了她的身上。
鳳香雪嚇得就要喊人,卻聽到蕭君賜冷笑道。
“二小姐,你最好不要亂喊。大婚之日,你與本王衣衫不整,睡在了一張床上,在外頭的東方離要是看到了,不知會做何感想?”
鳳香雪的尖叫聲,如鯁在喉,怎么也吐不出來。
“你到底想要怎么樣,你毀了我的清白,還想逼死我不成。”
鳳香雪哭哭啼啼了起來。
她聲音柔媚,一副梨花帶雨的模樣,足以引來大部分男人的垂憐。
蕭君賜那只粗糙的右手,把玩著她光滑的香肩。
“二小姐,我看中的人,從不會失手。你要是那時候,就乖乖從了我,也就不會有今日。”
“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非我不可。你若是喜歡美女,我可以花錢給你買。”
鳳香雪瑟瑟發抖著。
“美人不過是一張皮囊罷了,我稀罕你,是因為你的才華。別說我不給你機會,你為我吹一曲,若是吹得我滿意了,我就放了你,若是吹得不滿意……”
蕭君賜指了指枕邊的一把嗩吶。
鳳香雪一聽,眼底又有了喜色。
“就吹那一首望月閣里吹過的嗩吶曲。”
蕭君賜懶洋洋道。
他的眸光不覺飄向了外頭。
外頭,已經傳來了不同的喜樂聲。
獨孤鶩該是來接他的新娘了。
大戲就要上演了,鳳香雪不過是他的開胃菜罷了。
片刻之后,蕭君賜的臉色驟變,他一把抓過鳳香雪。
“你吹得什么狗屁玩意?”
同樣是嗩吶,怎么會差別這么大,別說是那一日在毓秀院聽到的,就是連那一日,他聽到的古琴版都比鳳香雪此時吹得好得多。
“攝政王,這一首就是望月閣里吹過的嗩吶曲。”
鳳香雪抖得更厲害了。
她記得不全,可好歹也吹出來了。
“鳳香雪,你是想死不成,你敢糊弄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