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沉沉依稀記得,在順親王府見過那人。
好像是獨孤鶩的弟弟?
喜宴上,所有人都是盛裝出席,唯獨那個東方永,獨樹一幟,留著胡須,看上去比獨孤鶩還要老。
歐陽沉沉記得,當時她還好奇問了陸音幾句。
陸音一臉諱莫如深的表情,趁著酒興,他講了幾句。
“東方永和獨孤是同父異母的兄弟,東方永是庶子,在順親王府里不大受待見。他認為獨孤鶩是個野種,又是個庶子,可偏偏順親王卻對獨孤另眼相看。尤其是獨孤‘娶’了納蘭純后,他就徹底和獨孤鶩決裂了。他不承官銜,外出闖蕩,說是加入了什么雇傭兵團,常年在外。”
聽陸音的意思,東方永和獨孤鶩兄弟倆的感情很差,跟死對頭沒啥兩樣。
鳳白泠不再作聲,只是留意著鄰桌的舉動。
她和歐陽沉沉初來乍到,對喀城人生地不熟,需要人脈。
東方永的左上臂,的確有一個圖騰,看著像是狼又像是狗,應該是他所在的雇傭兵團的標示了。
“幾位兵爺,這是你們的茶。”
小二見了雇傭兵滿臉堆笑。
雇傭兵們出手大方,可比一些商販豪爽多了。
東方永同行的幾名男子丟給了小二一些碎銀,東方永坐下后,猛灌了一口茶,吐出了一口茶沫。
“這什么破茶,喝著一股子的怪味。”
“永哥,你是不習慣喀城的酥油茶,這茶就是這味道,你是楚都來的,這種粗劣的玩意,你哪里喝得習慣。”
幾名雇傭兵都是東方永的老相識了,熟悉東方永的脾氣。
東方永剛從楚都回來,聽說是回去探親去了。
可他回來后,脾氣反而更臭了。
“永哥,我是不明白了。你家世好,沒事干嘛來和我們一起受罪,我們是貧農出身,家里也法幫襯,才來過這種刀口舔血的日子。聽說你大哥在大楚當大官?”
一名雇傭兵調侃道。
“少在我面前提他。”
東方永沒好氣道。
他回楚都,就是為了去看望純兒。
可獨孤鶩那狼心狗肺的東西,居然翻臉不認人。
還有那個新來的鳳白泠也不是個東西。
純兒如今瘋瘋癲癲,去了尼姑庵一定被人欺負,可他的話,獨孤鶩根本不聽,他只能看著純兒被送走。
當初,若不是他懦弱,純兒也不會變成這副模樣。
東方永盯著杯子里的茶水,渾濁的茶液里,出現了一張清麗的臉。
他很清楚地記得。
那一日,他代替獨孤鶩去娶親,蓋頭下,那一雙如小鹿般清純動人的眼睛。
若是他能再強一些,打敗獨孤鶩,那娶純兒的就該是他了。
“哎,我嘴賤,不提就不提。說起這次任務,你們怎么看?運送什么東西,到這會兒都不知道,我聽說,有好幾家雇傭兵團在搶著接這任務。畢竟十萬兩紋銀,這可不是個小數目。”
“八成是什么貴重的東西,居然還要做連環任務才能接,對方也是夠慎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