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鶩蹙蹙眉。
“去竹慶院。”
獨孤鶩拐杖一動,就往竹慶院去了。
每年的今日,他都會去竹慶院坐一會兒。
可他到了竹慶院外,卻見里面點著燈,順親王妃的貼身默默就候在外頭。
獨孤鶩的拐杖定在原地。
今年倒是有些稀罕,自從順親王死后,順親王妃鮮少來竹慶院,更別提時忌日了。
獨孤鶩耳力過人,聽到里面斷斷續續有哭聲傳來。
“我一個婦道人家,我有什么法子。太后罵我管教不力,沒有養好幾個子女。你死得早,隨著那女人一起死了,把她的兒子丟給我,她們也都死了,把孩子都丟給了我。我又不是他們親娘,打不得罵不得,他們表面上對我恭敬,背地里都憎惡我。我又沒權沒勢,想給你女兒出頭都美人理會……早知如此,我就隨著你一起死了算了。嗚嗚嗚——我死了,明霞和春兒怎么辦……順親王府怎么辦?”
順親王妃又哭又鬧。
一旁的嬤嬤忙說。
“王爺,親王妃喝了一些酒,說醉話呢,你別怪她。”
獨孤鶩沉著臉。
他一言不發,拐杖一轉,離開了竹慶院。
獨孤鶩一離開,嬤嬤忙跑進了竹慶院。
“親王妃,王爺走了。”
順親王妃急忙喝了口水,潤了潤嗓子。
“他都聽到了沒?”
“都聽到了,王爺臉色不大好。”
順親王妃長舒了一口氣,回頭看了眼香案上的靈位,眼眶一下子紅了。
“死鬼,你倒是好了,死了一了白了。可憐了我一個婦道人家……”
順親王妃說著,拎起案上的酒壺往嘴里灌了一壺酒,辛辣的酒水穿喉而過,她生生地把眼淚和著酒,咽了下去。
獨孤鶩回了鶩院,去書房的半路上,看了眼前方的廂房。
沒有了兩小家伙的歡聲笑語,鳳白泠的廂房一片寂靜。
不僅如此,都已經入了夜,也沒點燈。
獨孤鶩蹙了蹙眉。
他明明感到有數道氣息在廂房里,這女人,又搞什么鬼。
拐杖拐了個彎,向著鳳白泠的廂房的方向行去。
獨孤鶩推開門。
忽的,門后跳出了兩個人。
獨孤鶩臉色大變,抬掌就要揮出去。
“爹爹,生日快樂。”
“父王,生日快樂。”
漆黑的房中,一下子亮了起來。
幾張臉伴隨著突然亮起來的蠟燭,忽然出現了。
獨孤鶩揮出的手掌,緊急剎了個車,廂房的正中,站著鳳白泠,她的手中,捧著一個形態古怪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