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長得美,聲音也好聽,即使是尖叫,也有點杜鵑啼血的凄美之感,真不知老天到底給了她多少優待。
但是站在她面前不遠的長孫憂可沒空欣賞這份美,因為隨著郡主的喊叫,不遠處的某個同樣亮著燈的田舍當中,躥出來一個身影。
那是一個男子,二十**歲年紀,身著淡青色的長衫,雖然是飛掠而來,但卻從容淡定,真正的瀟灑閑雅。
長孫憂一見他,自覺心中涼了半截,險些栽倒在地——來人的武功太強了,他的輕功登峰造極,已經達到傳說中“一葦渡江”的境界,能有如此造詣的人,在整個星辰道宗也不超過十個人。
如果長孫憂判斷不錯的話,這人八成是一品武者,再往上進一步,那就是宗師境界的人物。
男子頃刻間就到郡主身旁,一伸手將郡主攬在自己身后,看樣子頗為關心。
長孫憂以為男子會跟張赤鹿一樣,不由分說的攻擊自己,但男子并沒有這么做,他先是小聲詢問了郡主事情的緣由。
兩個人的對話很簡短,聲音不大,卻也沒有遮掩。
男子明顯不甚高興,不過還是耐著性子道:“你以后可不能這樣,我跟你說過,玩玩鬧鬧沒問題,但切不可隨意指使張赤鹿他們殺戮性命,若是讓你母親知道了,當心她懲罰你。”
郡主被男子訓斥,一點都沒有剛才的跋扈,反而乖巧的說道:“嗯,我知道了,你說的我都聽。”
至于郡主是否真的聽,那就是另一件事了。
男子見郡主承認錯誤,皺著的眉頭終于舒展開,有點像是家長看到小朋友終于做完作業的感覺。
隨后,男子轉過身,沖著長孫憂以及顧小樹等人一拱手:“各位不好意思,我這妹妹年少頑皮,若是惹得大家不快,還請各位諒解。”
長孫憂聽到男子這么說,稍微放松了一點,也還禮道:“只是一場誤會,大家都無事便好。”
長孫憂其實還是認慫了,他自問絕對不是男子的對手,而且明顯人家是住在這個村子里的,說不定還有同伴,因此能不起沖突就不起沖突了。
......
一切看起來很和諧,但在一旁的顧小樹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郡主和男子明顯是很熟悉的,她如此大張旗鼓的讓男子過來,難道僅僅是為了化干戈為玉帛?很明顯,郡主有自己的目的。
果然,就在長孫憂跟男子告辭的一刻,郡主突然說了一句話:“這位先生可是星辰道宗的弟子?您來這里,是為了五衰丹來的吧。”
長孫憂一愣,本能的沒有第一時間否定。
郡主雖然為人不怎樣,但眼力卻是非凡,就剛才那么一點時間,她居然就看出了長孫憂的來歷,而更為恐怖但是,她真的說出了長孫憂來龍興府的目的。
就是這一句話,使得男子的臉色大變,剛才還平和的眼神一下子變得兇狠:“原來是星辰道宗之人,我不怕告訴你,五衰丹我要定了,誰也不能跟我搶,誰跟我搶就是我的敵人。你別走了,就留在這里吧,等我的事情完了,會放你離開的。”
男子說話一直都彬彬有禮,可一提到五衰丹,整個人就像是變了個人,霸道異常,出口就要扣留眾人。
長孫憂也被男子的話激怒:“你們也是為了五衰丹來的?太好了,我也不怕告訴你,五衰丹我也要定了。你想將我留在這里,那要看你自己有沒有本事了。”
男子笑了笑,表情十分不屑:“那就手底下見真章。”
動手!
男子和長孫憂幾乎是同時動手。
不同的是,男子是攻,而長孫憂是防守中帶著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