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格非徹底放棄了,只往椅子上一癱,“我不管了,毀滅吧趕緊的……”
吳欣瑤反倒恭恭敬敬請猛男往里走:“這位是我請來的。”
“是,我來跟李言聊聊。”男人卻杵在過道前,不太敢往里走,“這些都是……”
李言也早已放棄治療。
來者都是客。
他忙招呼道:“這位是吃魚大哥,教練你介紹一下吧……”
“啊,愛吃魚嗎?”李格非忙抬鏡起身,“我是5組主編安西。”
“原來是安西大佬,久仰了!”
于是,病房里莫名其妙進入了盤山頭的節奏。
“這位是小糕多多喜。”
“看過《不許抄我作業》,很有趣。”
“這位是李云奉先。”
“呦!大神預備役啊。”
“這位是醬爆。”
“病房里都在碼字,不愧是撕裂地平線的男人。”
“這位是玖木。”
“??????”
愛吃魚好歹算個大神,前面幾個都還沒有震到他。
但聽到玖木這個名字的時候。
吃魚大哥心臟驟停。
“吃魚老師?吃魚老師你還好么?”
“我……沒事。”愛吃魚忙回身揉了揉頭,“這么多人都是在探病么?”
“名義上是探病。”吳欣瑤捂著額頭道,“實際上是來鼓勵李言繼續寫下去的。”
“哦……”愛吃魚想了想,湊到了吳欣瑤身旁,“姐,來的都是名家……我震不住啊。”
“李言已經基本同意放棄了。”吳欣瑤小聲道,“跟他們說清楚利害,大學再寫,把他們弄走再跟李言談。”
“哦,那我試試……”愛吃魚這便回身咳了咳,“這個,大家也都是同行,非常清楚一本書的夭折率有多高,人家野犬家里也不是不同意的,上大學再寫嘛,咱們還是別打擾人家了,讓野犬好好休息,讓家人好好溝通行不行?”
“可以。”王夕沐瞬間回話,“但我要聽到野犬親口表態,他如果不表態,我會與他一起和他的家庭作斗爭。”
吳欣瑤皺眉質問:“你當你是誰?”
“年收入45萬,版權即將150萬出手的高中作者。”
“……”
“玖木!”安西怒道,“這里是李言的病房,這位是他母親,你寫書再怎么厲害也要尊重長輩。”
王夕沐淡淡轉頭。
“長輩并不理解這個時代,卻又比誰都有話語權。”
“長輩的經驗只局限于他們的過往,卻又比誰都固執。”
“如果一切盲從長輩,我早就對這個世界絕望到自殺了。”
“長輩根本不知道寫書意味著什么,更不知道我們在想什么。”
“他們只是在用同一套安全的普適尺度去規范異彩千般的人生,以緩解自己無能為力的焦慮。”
“但這些論述通通無用。”
“只有亮出自己親手掙來的真金白銀,才能讓長輩放手我們的未來。”
“不然呢,要我談理想么?”
話罷,她盯向李言。
“此外,我每天寫書的收入在1500元以上。”
“特意耽誤一整天來這里,也希望您能認清自己兒子的價值。”
“我翻過他的每本書,讀過他的每個字。”
“而您很可能一無所知。”
“對于他價值觀、才華與未來的判斷,我比您要準確得多。”
“……”吳欣瑤茫然地望向安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