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強迫李言手持風車,裝扮成與自己同等水平的存在。
“哇。”林珊璞看著這張傻乎乎的照片張大了嘴笑道,“你好久沒這么開心了,果然沒白陪你玩!”
“哦?”
李言探頭望去。
照片上的自己。
笑得就像一只二哈。
他揉了揉腦袋,看著手上七彩的小風車,逐漸……
開始享受成為二哈這件事。
這一年90%的時間都平平淡淡,甚至痛苦。
但就會有像現在這樣的瞬間。
會有突破的瞬間,想到了新靈感的瞬間。
寫書這件事有沒有后悔過?
太多、太多的瞬間會恨不得世界立刻毀滅,希望太陽爆炸永遠不會到明天。
但當有趣的故事出爐,看到讀者的共鳴,吃到香香飯飯的時候。
坐在這里,笑得像個二哈的時候。
這一切就瞬間值得了。
這個瞬間,野犬輕輕地拉起了喵斯琪的手。
“我們,每年都要來啊。”
喵斯琪頓了一下,傻笑道:“嗯!陪你玩。”
“嗯,陪我玩。”
……
鄰近午時,李言和林珊璞終于登上了大白鴨子腳踏船。
當決定是要并排坐還是對面坐的時候,林珊璞毫不猶豫選擇了并排。
“這樣就能一起往前使勁啦!”
“準備好了嗎?”
“三。”
“二。”
“一。”
“沖!!”
兩個人肆意傻笑著狂蹬踏板,呼呼啦啦地沖向湖心,成功地將腳踏船蹬出動力船的效果。
到達湖心的時候,林珊璞說累了,要停一停。
李言便也撒腿,待她后話。
她卻只是托著下巴,呆呆地看著湖面。
突然就不幼稚園了。
“嗯……想到了什么文藝的事情嗎?”李言問道。
“還好啦。”林珊璞淡笑道,“我爸媽就住在這里了。”
李言一滯。
滯了很久。
雖然腦子里也有一些“您是水怪血統?”、“亞特蘭蒂斯公主?”一類的玩笑,但還好沒有真說出來。
林珊璞舒了口氣,伸手輕輕撥弄著水面道:“生前聊天的時候,他們說以后骨灰要灑進大海,但大海太遠了,我想讓他們住在能看到我的地方,就選的這里。結果……好多年都沒敢來……”
水聲涓涓,李言也依舊沉穩。
林島夫和林珊璞實在怎么看都不像父女關系,她對家人的情況也始終只字不言,這恐怕是唯一的結果了。
“沒事,我們說好了,以后每年都來。”李言鄭重地沖湖面點頭行禮,“叔叔阿姨好!”
林珊璞短暫一獰,而后捂嘴笑道,“我以為你會覺得瘆得慌……結果你比我還奇怪。”
“嚴肅點,見父母呢。”李言依舊鄭重地望著湖面,“我是李言,一個不成器的小說家,感謝你們培養了這么優秀的女兒,我會盡全力對得起這一切。”
“你夠了,好惡心!”林珊璞狠捶了一下李言,而后自己卻也扭頭望向了湖面,“不過……一定請你一起來,還真的是想讓他們見見你呢。”
“好,以后每年都見。”
“唉……”林珊璞忽而一聲輕嘆,靠在了李言肩頭,“如果是真的就好了,他們真的能看到你就好了……”
過去的面紗,隨著水波一層層展開。
初二的時候,空難帶走了林珊璞的父母,林島夫成為了她的監護人。
但她不承認,堅決只住在自己家,要等父母回來。
不回來,她就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