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緣嘆口氣,第一次正視這個赤發正神:“我不回天庭,也不吃飯,更不會喝酒,你還有什么想說的?”
沒想到江云韶的興致更高了:“你要去哪,我正好沒事……”
沈緣嘴角抽搐兩下:“告辭。”
這姑娘的好奇心簡直到了一種令人發指的地步,也不知道是不是平日里閑出了什么毛病。
陳千帆在旁邊聽著,忍不住插一句:“我會喝酒。”
江云韶眉尖微挑,白了他一眼:“關我屁事。”
蔣安康看著自尊心遭受慘重打擊的天將,默默走過來拍了拍對方的肩膀,順便朝沈緣問道:“你真的不回天庭?”
“還有點事情,需要幾天時間。”
沈緣先前并不是開玩笑的,說了要找到那靈胎寶宴的主人,他就一定不會放過祭賽國的任何地方。
換作其他天兵想要留在凡間,陳千帆會毫不猶豫的一腳踹醒對方。
但是這個卻有不同,他看了眼沈緣,詢問道:“有麻煩?要不要帶幾個幫手。”
“……”
沈緣略微遲疑了一下。
如果是以前,他肯定會直接謝絕對方的好意,但這次卻不一樣。
祭賽國并非是小國,大小縣城不知有多少,想要從中找出有用的消息絕非易事,如果能有幾個天兵幫忙,倒是可以省去很多功夫。
只是此事牽扯太大,如果被那些仙神妖王發現他們在打探靈胎寶宴,這群化神返虛的天兵又沒有筋斗法和銅皮鐵骨這些保命神通,未必能活得下來。
就在這時,江云韶似乎是看出了他的想法,輕聲笑道:“你看我像不像個幫手?”
半盞茶時間后,烏黑巨船緩緩升空,朝著東南方向駛去。
隨后一道白云和赤光結伴朝著相反的方向而去。
“放心,這片地方我熟得很。”江云韶噙著笑意,話音中自信滿滿。
“多謝。”沈緣立于云端,略微拱手。
聞言,江云韶繼續盯著天際,突然道:“你這人其實挺自私的。”
“確實。”沈緣不急不惱,反而略帶得意的點點頭。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自私一點才能活得更久,這是好事。
江云韶被他這副姿態逗笑了,擺擺手解釋道:“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覺得你這個人有點奇怪,明明用大恩不言謝去要求別人,自己卻做不到。”
“若是有恩于人,便擺出一副冷臉,就像生怕別人覺得受了你的恩惠,若是有求于人,卻又不肯欠別人絲毫人情。”
“就許你還債,不許別人報恩?”
“你心里倒是舒坦了,念頭通達,卻絲毫不顧忌旁人的想法,這何嘗不是一種自私。”
說到這里,江云韶扭頭看向他:“我覺得像你這樣活著,是不是有點太累了?”
沈緣負手而立,許久后才淡淡道:“活得累,總比死的早要好。”
無論是施人恩惠還是欠人情分,一來二去,總免不得生出些許感情。
在這種感情的趨勢下,人總是會沖動上頭,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讓自己陷入危險中,不利于長壽。
沈緣生而為凡人,沒辦法舍棄這個身份,所以總想著為他們做點事情。
但他卻可以盡量舍棄掉別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