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下頭,突然不再拘束于只用偽裝的乖巧來讓對方難受。
她想試試更加鋒利的刀子。
念及此處,楊嬋發出一聲嗤笑,說話竟是尖酸起來:“你不敢替娘親報仇,不敢去找大天尊要個說法,只知道回灌江口躲起來,說什么聽調不聽宣,還不是為了讓臉面好看一些!”
“你就是個懦夫!”
“一個恃強凌弱,只敢把怨氣撒在妹妹和凡人身上的懦夫!”
聽著這些話語,二郎神側過身去,緩緩捏緊了手中的刀柄。
“裝作聽不見就行了嗎!”楊嬋還在不依不饒,似乎是想把心中的怨氣全部發泄出來:“你除了欺負我,你敢去找大天尊說半個不字嗎,你在他面前就跟條狗似的……唔唔……”
就在這時,一道法力堵住了她的嘴巴。
楊嬋委屈悲憤的朝身后看去,似乎很是不解。
沈緣靜靜注視著她,淡淡道:“發脾氣可以,但說話之前最好過過腦子,不要等以后再后悔。”
說著,他撤去了那道法力。
他不關心二郎神的心態,只是單純的看出了楊嬋的崩潰。
按照沈緣對這叛逆少女的了解,這些脫口而出的話語,極有可能讓對方懊惱一輩子。
為了逞一時口舌之快,不太值當。
她不是不懂事,只是控制不住情緒而已。
聞言,楊嬋沉默下來,雙肩顫抖的幅度越來越大,抽泣聲也逐漸響起。
許久后,她悶聲悶氣道:“對不起。”
二郎神冷漠注視著兩人,唯有在這句話時,他眼中才掠過一絲微不可查的訝異:“無妨……”
話還沒說完,他便看著楊嬋一言不發的躲到了那青年的身后,似乎是再也不想看見自己。
嘎吱——
那是他手掌緊握刀柄的聲音。
“哮天,動手!”
黑色細犬被搞懵了,伸伸爪子:“我覺得他說的挺有道理的……”
在那三只眼的注視下,它渾身一抖:“末將遵命!”
二郎神回過身去:“不用打死,打殘就行,還是按之前的辦,華山歸他,他歸三娘。”
“末將明白!”哮天犬呲了呲牙,兇悍的叫了兩聲。
表面如此,它心里卻是跟明鏡似的。
這一次真君的吩咐里,少了一句為奴為仆,當牛做馬。
這哪是找仆人,這是在考驗妹婿呢,自己下手得有點輕重才行。
灌江口招贅是何等的大事,三娘好不容易對那群凡人失了興趣,看上了個正經的煉氣士,哪能讓這小子跑了!
就在這時,沈緣卻是緩緩抬起頭來。
他輕輕揉揉手腕:“你妹妹的事情說完了,現在輪到我的事情了。”
沈緣伸出兩根指頭,認真道:“現在,你欠我兩頓揍。”
換作真身降臨也就罷了,一道神魂加一條狗,還真當自己是軟柿子?
為奴為仆?我可去你大爺的!
話音未落,犀神角已經是倏然鉆了出去。
在那璀璨的金芒下,虛影驟然破碎。
在神魂消散之際,二郎顯圣真君蹙眉看去。
卻見那青年嘴角微揚:“抱歉,我打狗不看主人。”
沈緣可沒有躺著挨揍的習慣。
況且,這種面癱加刻薄的兄長,連話都說不明白的蠢東西,實在是讓人看著就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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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暫時打不過對方,那就只能拿那條狗來出出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