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恕罪,我要先去處理一點私事。”沈緣輕輕放下毛筆。
“我先前還在勸你,稍微按捺一下心中的嗔怒。”后土無奈嘆息。
“娘娘從哪里看出來我在發怒?”沈緣淡淡一笑。
后土俯視著他,緩緩搖頭,伸手凝出一面水鏡。
鏡中映出一張俊秀的青年面容,神情平靜,薄唇緊抿,唯有眉宇間噙著濃郁到化不開的森寒。
沈緣收回視線,轉身朝殿外走去:“娘娘心懷蒼生,我的心比較小,僅容得下寥寥數人而已,心眼小,看不開,念頭不通達。”
“是什么事?”后土娘娘起身相送。
“家務事。”沈緣腳下涌現祥云,眨眼間便化作長虹遠去。
他能感應到,那只幼鬼離開了無崖山,然后被人用氣勢震懾了一次,甚至還被掐算了氣息。
能掐算出沈緣的存在,對方絕不是什么小角色。
況且,自從得到第二枚蟬蛻后,蔣輕蟬可謂是從不會做出沖動的事情,甚至連情緒波動都極少,能讓她不通知自己就擅自離山的原因只有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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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義父出事了,而且是特別急的事。
急到連等自己一夜都做不到。
……
青花山,仙家洞府。
無數宮娥慌慌張張的駕起法具朝四處散去。
負責鎮守青花山的修士,皆是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緩緩朝著山下退去。
十余位斗部正神面無表情的在外面站著。
江云韶揉揉赤發,無奈道:“這都多久了,不行,我得進去瞧瞧。”
那黑裙少女壓根沒等她,獨自就尋進了這洞府。
沒過多久,便看見洞府內的身影皆是逃竄出來,只有那幼鬼不曾出來。
“你瘋了……二十八宿神君的閑事你也敢管?”幾個同僚瞪了她一眼。
“一個大羅仙,跟個八品天將過不去,我是沒見過這么小氣的神仙。”
江云韶實在是忍不住了,推開幾人就往洞府內走去。
若是這幼鬼再出點什么事,她可不知道該怎么跟沈緣交代。
剛剛走進去,她便是被一道冰冷的目光給震在了原地。
只見那神君端坐方桌之后,身著黃金甲胄,三綹髭須一尺長,端的是威風堂堂。
他淡淡瞥了眼江云韶,冷聲道:“這里沒你的事,滾出去。”
江云韶沒搭茬,扭頭又看向別處。
視線中并沒有出現她想象中的慘狀。
蔣安康依舊跪伏在其腳下,額頭早已血肉模糊,甚至已經能看見骨頭。
他滿眼恍惚,身上布滿腳印,口中話語含糊,已經聽不出具體在說什么。
另一側,黑裙少女噙著淡笑,靠坐在石桌之上,似乎完全看不見義父的慘狀。
她的心思都在懷里的宮娥上。
蔣輕蟬靜靜摟著宮娥,蔥白玉指從對方泫然欲泣的臉龐上滑過,然后輕輕的擰了擰宮娥的臉蛋,呢喃道:“神君想要你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