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輕蟬從來都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平靜,她心中的怨念早已沸騰,那跪在地上意識模糊之人,乃是養了她百年的義父。
但她同樣清楚,誰表現的更在乎,便會輸掉一切。
她不僅要贏,更要狠狠的報復回去!
“你還在等什么,耽誤了神君的前途,你擔待的起么!”蔣輕蟬收回視線。
宮娥突然慘哭一聲,匍匐在地,對著奎木狼用力的磕起頭來:“求求神君放了奴婢,奴婢不想死。”
話音未落,她突然用指甲狠狠的朝嬌臉上劃去,眨眼間的功夫,白皙臉龐上便是多出十幾道血淋淋的劃痕:“丑婢不配神君喜歡……求求您饒了丑婢……”
見狀,奎木狼臉色發白,踉蹌朝后面退了兩步,難以置信道:“我……我是在幫你啊……”
他心中知曉自己今日的確沖動了一些,也逐漸有了饒過那小偏將的意思,但卻從未想過事情會演變成現在這樣。
念及此處,他猛的將那偏將拎在手中,威脅道:“快告訴她,本座從沒有傷害她的意思!”
此話一出,就連江云韶的臉色都是古怪起來。
堂堂一個星宿神君,此刻居然是有些病急亂投醫的慌亂起來。
對方越不把蔣安康當人看,同為小人物的宮娥便會愈發生出兔死狐悲的凄涼。
果不其然,那宮娥磕頭的幅度越發大了起來。
“快說話啊!信不信本座現在就殺了他!”奎木狼勃然大怒。
和他比起來,黑裙少女出奇的淡定。
她平靜看向那個氣息羸弱的男人,蔣安康用僅存的那點神智對著她笑了笑。
父女倆在這一刻達成了共識。
蔣輕蟬抬眸看向奎木狼,輕笑道:“誰又敢阻攔神君?”
她先前對江云韶所說的話并非謊言。
父女倆的性命的確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唯有從內心說服自己,兩人已經只剩一條爛命了,這樣才能無所顧忌,才有一線生機。
“……”
奎木狼牙關緊咬,猛然將那男人砸出去。
他壓根不懼什么天條,只不過是出手教訓一個小小的偏將而已,上面連問都不會過問一句。
但出手殺人,還是當著青花山眾目睽睽之下,無緣無故的斬殺一個天庭八品偏將,上面肯定會追查下來,不可避免的會查到這披香殿宮娥的身上。
為一個宮娥對天將動了殺手,到時候事情的性質可就變了。
這幼鬼從頭到尾,便是想把這件打架斗狠的小事往天條上去扯。
奎木狼又怎會如了對方的心愿。
他深深看了那幼鬼一眼:“你給本座等著。”
離開了青花山,等此事平息,奎木狼有一萬種法子讓這兩人生不如死。
蔣輕蟬唇角的笑意褪去,眼眸低垂,淡淡的瞥了眼遠處痛苦抽搐的義父,呢喃道:“你也一樣。”
她的實力太過低微,哪怕施展渾身解數,也只能暫時留住義父一條性命,順便給奎木狼留下一點心傷。
但至少能拖一會兒,拖到師父回來……
以師父的聰明才智,定然能想出更好的辦法。